“沒什么,就是醉了。”福祿面露苦色,無奈道,“您知道的,陛下醉了之后,脾氣比平日里還大...”
“您...還麻煩您待會兒好好兒勸勸陛下吧,不然...”
他雖沒把話說完,但姜綰蕓卻明白了他的意思,“沒事,待會兒我來照顧他吧,你們不用緊張。”
“多謝姜婉儀!”福祿聞言,頓時大喜,“陛下就拜托您了!”
有眼前這位照顧,陛下就算是有再大的脾氣,也不會令人提心吊膽了。誰叫眼前這位,就是陛下的定心丸。
姜綰蕓隨福祿繞來繞去走了一小段路,總算是在一條偏僻的路上,瞧見了御駕。
御駕邊,守著的隨行宮人比以往少了不少,平日里跟著的宮婢,此刻更是一個也不見了。
彼時,裴賢盛正焦急在御駕邊兒上等著。里面這位雖沒怎么說話,但每隔一段時間便問一次姜婉儀,且聲調一次比一次冷,也是...很難讓人招架得住。
見到福祿領著姜綰蕓過來,裴賢盛頓時如獲大赦,立馬三步并作兩步,迎了上去。
“奴婢參見姜婉儀!”簡單行禮之后,他又急急把姜綰蕓帶到了御駕邊兒上,“姜小主,您可算來了,陛下都快等急了。”
說著,他便給旁邊候著的人遞了個眼色,讓他們趕緊擺好腳踏,扶姜婉儀上車。
旁邊繃緊了神經的人,動作也不慢,接受到裴總管遞來的眼神,便立馬擺好腳踏,恭敬彎腰,抬起手臂。
見他們這般著急,姜綰蕓心里不由生出幾分慌張,“陛下...現在如何了?”
之前在宴會上,她也瞧見他喝了不少,不過見他離開時腳步沉穩、不失儀態,也就當他只是微醺,并無大礙。
可裴賢盛等人這般模樣,又不禁讓她覺得,是否是后面酒勁上來了,人醉得特別厲害?
“無妨。”裴賢盛一邊恭敬答話,一邊催促著姜綰蕓入內,“就是等您等得急了,沒事的。”
主子確實無妨,就算喝了不少,也沒醉得多厲害。他最大的問題,還是他的那顆“定心丸”不在身邊。
現在,姜婉儀來了,一切的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
裴賢盛的話和他的急促完全不搭調,姜綰蕓雖然心中疑惑,但也沒再多問。
反正人就在里邊兒,她自己掀簾子進去看看,也是一樣。
外面已是一片漆黑,只有幾盞燈稍微把周圍照亮,但車廂內,幾顆夜明珠散發的光輝,卻映得此處恍若白晝。
顧瑾淵此刻,正斜斜靠在車廂內的美人榻上。他單手支著額角,一雙漂亮鳳目微微闔著,濃密纖長的羽睫在眼窩處投印出陰影。
這模樣,似乎是與平日休息時沒什么兩樣,但仔細觀察,卻又能找尋到不同。
他面上神情不是很好,帶著一絲絲不悅,和些許不耐煩的情緒。白玉一般的面頰上,有一層淡淡的緋紅泛起,玫瑰色澤的菲薄唇瓣,也在飲酒后,顯得比平日更加嬌艷。
看他這模樣,應當是真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