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溫知府一支啊…”顧瑾淵骨節分明的指節微動,蔥白指尖便輕輕點在桌面,冷聲道,“那看來,就是他們家那位小姐了。”
聞言,福祿又趕緊補充道,“溫知府的兩個女兒,都已過雙十年華,嫁人許多年了,不似屬下那日瞧見的人。”
“不過,屬下還打聽到,溫知府有個親戚久居溫府,年紀…”
他話尚未說完,便被顧瑾淵直接打斷,“我今日已經見過了,大致符合你的描述。既然沒有別的人了,那便是她了。”
“那您打算…”福祿試探性問道。
“我?”顧瑾淵唇畔緩緩凝出一點冷笑,“既然確定了人,自然是要報復她了。反正,我本來就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你先讓人去把凝香閣拿下,以后凝香閣的香,不賣給不合適的人。”
不是想搶東西,還當他媳婦沒錢嗎?那好,他就直接把凝香閣拿下,叫她們看看,真正的搶,和好脾氣同她們講道理,是什么區別。
“諾。”
福祿聽著自家主子森冷的語調,不由瞧瞧打了個寒顫。果然,比起陛下本人,姜小主才是更不能得罪的那一個。
瞧瞧,不過是爭過一次香丸,她們就這輩子都再買不到這種香丸了…
對比陛下這態度,姜小主那日的溫言細語,簡直是給了對方天大的面子。
“夫君?”在福祿感慨的時候,那邊沐浴完的姜綰蕓,也披上外袍,上外間來尋顧瑾淵了。
聽到自家媳婦的聲音,顧瑾淵便沖福祿擺擺手道,“就先這么著吧,剩下的事,我想好了再告訴你該怎么辦。”
說罷,他便叫人退下了。
“諾。”
福祿在恭敬退下的同時,又忍不住暗中打了個寒顫。除了再也不讓買,主子還有其他打算啊…
嘖,那位溫小姐,恐怕要倒大霉了。
福祿退下之后,方才還一臉冷色的皇帝陛下,頓時換上了一副溫和笑容,“你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春寒料峭,多泡泡熱水舒服。”
“已經夠久了吧…?”姜綰蕓側目,一邊擦著頭發一邊道,“妾還清洗了頭發,怎么會快呢?”
她沐浴的時間并不比平時短,他怎就生出了這樣的想法?
“那可能是我在想事情,沒注意到吧。”顧瑾淵抿了抿唇,便直接把她拉到一旁的軟榻上坐下,拿過絹布替她擦拭頭發,“今日都去了什么地方玩兒?”
“隨便在幾個有名的景點轉了轉。”姜綰蕓隨口答道,“地方是不錯,不過沒什么意思。”
一個人去,有什么意思呢?可同自己來的人,卻有公務在身,打擾不得。
她雖不敢說自己有多么淑貞賢德,但不能打擾他處理公務這么點道理,她還是明白的。如此,她也就不可能開口,讓他陪著。
只是,她身旁這人是什么人,她不經意間流露出一抹情緒,頓時便讓他猜了個大概。
見她興致缺缺,顧瑾淵不由微彎嘴角,低聲笑道,“怎么?覺得一個人玩著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