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慌什么?”顧瑾淵淡淡掃了她一眼,又悠然倒上一杯茶水送到她手里,“這半月,都是探親的時間,你別這么緊張兮兮的。”
他語氣輕快,面上更是一副風輕云淡的模樣。
似乎,自己所說之事,只是像吃飯喝水那般簡單的小事。
“都是?!”聽他所言,姜綰蕓頓時反應過來,他所謂的要花費半月的時間是什么,“您…”
“我什么?”顧瑾淵彎唇,唇畔流露出一絲淺淡的笑意,“不是你跟我說,想回家探親的嗎?現在帶你回來了,怎么沒點兒高興的樣子?”
姜綰蕓愣住,“什么時候的事?妾沒與您提過此事吧?”
她沒記得,自己有跟他提過要回來探親的事情吧?自己家鄉與京都相距千里,回來探親這種事,不用想都知道不現實,她當然不會提。
最多,也就是稍微表達過一下,自己其實也是想家的?
“唔…秋獵的時候吧。”顧瑾淵略一思索,便給出了答案,“你跟我說,入宮什么都好,就是有一點不好,不能回家孝敬。”
“既然你覺得這點不好,那就改唄,時不時帶你回家孝敬一番,也不是什么難事。”
反正,他不能讓她覺得,入宮有一丁點兒不好。不然,她將來想起來,突然后悔嫁給他了,他該怎么辦?他覺得自己可能承受不住。
“那時候…?”姜綰蕓仔細思索片刻,終于在記憶中翻出了這段對話。
秋獵一行的最后一晚,他喝醉了還偏要沐浴,起身之后也不擦頭發。她給他擦拭濕發的時候,他也隨意開口與她聊了兩句。
不過,那次的對話,她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且不說他當時醉酒,言行都與平日不一,就單論他的性子、她也沒想過,與他提及,就會有實現愿望的那一天。
那時的皇帝陛下,還是那高掛天邊的驕陽,高貴且炫目,根本不是像她這樣的普通人,伸手就可以觸及的。
她以為,他只是閑得無聊,隨口與她聊上兩句。
沒想到,他那時,竟能把她的話記在了心底?
“不是…”姜綰蕓尷尬扯扯嘴角,“妾只是沒想到,您能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哼。”顧瑾淵不滿,“你的事,我何曾沒有放在心上?”
“不是…”姜綰蕓垂首,低聲道,“那時候…不是還沒什么關系嘛…”
說著,她又狐疑打量他兩眼,“您當時為何會把此事放在心上?您對無關之人也…”
一番輾轉,又在她唇上咬上一口后,他方才恨恨把人放開,“什么叫無關之人?姜綰蕓,你說話都不憑良心的嗎?”
“那時候那時候!”見他情緒激動,姜綰蕓連忙伸手抱住他的腰,順帶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背,“您現在肯定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