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入宮了啊,不是嫁給了普通人。若是普通人,他或許還有渺茫機會,但是入宮...即便姻緣不順,也不可能和離。
入了那深宮,便一輩子都是帝王的人,不管榮辱與否,都只能老死宮中...
思及此,許笠紋便忍不住對著姜綰蕓離開的方向深深嘆息一聲,暗道,雖然有幸能得再見,但早已物是人非。
這大概,就是命吧...
同許笠紋分開之后,姜綰蕓便趕忙湊近身邊的人,小聲問他,“您方才干嘛說自己是侍衛?”
“不然呢?”顧瑾淵輕哼一聲,嗤笑道,“我憑什么要告訴他我的身份?我跟他又不熟。”
姜綰蕓:“...”
這倒也是,他的身份,確實是不能到處同人說的。可惜,許笠紋知道她的身份,她不能隨機應變,于是,就只能委屈他了...
尷尬扯扯嘴角之后,她又小聲道,“其實,咱們可以不提此事,讓他自己隨便想的。”
“有什么區別嗎?”顧瑾淵沉下嘴角,“反正他本身就把我當侍衛了,我表不表態,有什么重要的嗎?”
“再說了,你若是覺得我這樣說不對,你大可以跟他解釋啊。你自己不是也沒說,怎么到頭來還怪起我來了?”
姜綰蕓:“...妾那不是,想以你為主嘛。”
說罷,她又趕緊補充道,“您這么聰明,又明察秋毫,肯定也看出來了,妾與這位表兄不是很熟,不敢保證他知道之后不與別人說。您身份特殊,妾不敢隨意相信別人...”
她只是想順勢夸贊他一下,說些好聽的,安撫一下他的心情。
不過,在聽到她這番話后,顧瑾淵心中擠壓的不悅情緒,卻頓時散了大半。
她方才說,與她那表兄不是很熟,還說...不敢隨便信任那位表兄...
“不熟”和“不信任”這兩個詞雖然簡單,但卻可以算是對癥下藥。顧瑾淵的心結在此,兩個在旁人聽起來正常又簡單的詞,落在他耳中,輕易就改了他的心情。
“哼,這還差不多。”輕哼一聲之后,他便一把拽過她的手腕,拉著她沿街而去,“說吧,準備再買些什么?我陪你去。”
他巨大的轉變,讓姜綰蕓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她這邊兒,甜言蜜語的大招還沒放呢,只是先溜須拍馬做了個鋪墊,怎么他的心情,就這么好起來了?
不過,這件事情她也沒有細究。
反正他心情能夠好轉是一件好事,她又何必太糾結是因為什么呢?
為了能讓他的心情更快恢復,姜綰蕓又笑瞇瞇地沖身旁人道,“正好方才逛了一圈兒也走累了,妾帶你去吃紅糖糍粑怎么樣?咱們只要從這條街走出去,對面兒就有一家!”
“你不是要去給好姐妹買禮物?”顧瑾淵奇怪睨了她一眼,隨即又自言自語道,“你方才是胡謅的?”
“是啊。”姜綰蕓理所當然地點頭,“妾不這么說,不方便脫身啊...”
她若說自己去吃東西,或者是挑首飾,表兄都能跟著同去。無奈,她也只能那么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