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話音剛落,顧瑾淵便緊張問了他一句,“綰蕓這身子骨怎么了?是不能受涼嗎?”
難道,她還有什么事是瞞著他,沒有同他說過的?比如…身體不好,不能吹冷風,不能受涼?
姜綰蕓:“…”
姜晏平:“…”
得,皇帝陛下這緊張一問,他之前的教訓話,就都白說了。這丫頭肯定會因為陛下相讓,而更進一步的。
陛下這…陛下這就是對她太好了,太慣她了!
這么養可不行,這嬌縱的性子一旦被養出來,以后可就一發不可收拾了。而且,聽說太后最近也回宮了,太嬌縱,總是難得長輩喜歡的。
他還是擔心,等陛下的耐心被磨盡了,女兒在宮里的日子會不好過。
姜晏平無言以對,姜綰蕓也說不出話。
這位怎么總是這樣,聽風就是雨,弄得她好像有多嬌貴似的。她又不是一碰就碎的陶瓷娃娃,哪兒有那么容易病倒?
默了默,她方才扯扯嘴角道,“您多慮了,父親就是關心妾而已…”
顧瑾淵才不相信姜綰蕓所言,以這姑娘的性子,要是有個頭疼腦熱的毛病,肯定不會麻煩他。所以這答案,還是要跟岳父確認過,他才放心。
見皇帝陛下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姜晏平也只能扯扯嘴角道,“蕓兒小時身體還不錯,沒什么大毛病。”
說罷,他又嘆道,“但到底是個小姑娘,冷風吹多了總歸是不好。所以我才讓她聽您的話,別總自作主張,什么都不當回事兒。”
后面這一席話,顧瑾淵還是十分贊同的。哪怕沒病,這冷風也不能多吹不是?
于是,顧瑾淵又很認真地同身側人道,“綰蕓,你爹說得對,不能多吹冷風。以后,你還是在飯廳里等吧。”
說完,他又趕緊補充道,“不過你放心,我們肯定也會提早回來,盡量讓你不多等。”
兩人無意中一唱一和,一個辦嚴父,一個做慈父。話都被他們說完了,她也只剩下點頭的份兒,“知道了,下次不出來等了。”
“怎么不情不愿的?”姜晏平對女兒垂頭喪氣的反應有些不滿,“桓宸是為了你好!”
說著,他又側開目光,看向顧瑾淵,“小女不懂事,還望您海涵。”
“不過,也別太順著她了,該堅持原則的東西,還是得堅持。蕓兒這孩子,性格還是不錯,只要不養出嬌氣的毛病,以后一定好相處。”
“你…”話及此處,姜晏平不由有些猶豫,但為了女兒的未來,他還是硬著頭皮對皇帝進行了一番語重心長的教導,“但你也別太慣著她,處處以她為主,不然,這脾氣很容易就養壞了。”
像一個長輩一樣,對皇帝陛下行教導之語,還是讓姜晏平心中有些忐忑。
畢竟,那是君,而他是臣。
可他這么說話,顧瑾淵的心里,卻一下子就舒坦了。岳父終于像個長輩一樣,溫和又嚴厲地說他了!許笠紋不是獨一份兒了!
這么大一個進步,簡直可喜可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