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在京城…也有人會釀這樣的酒?
這么想著,牧亦辰又不免多打量了對面的人幾眼。越是看得仔細,他心中的疑惑就越盛。
幾人喝酒并不似普通人那般,拿個酒壺,再拿上兩只杯子細品,而是直接對著巴掌大的淺口碗豪飲。一碗酒,基本只要仰頭喝上兩次,就沒了。
正當他心中疑惑縈繞之際,對面的顧瑾淵,卻忽然敲了敲桌子,提醒他收回目光,“別那樣盯著人看,會被發現的。”
“可是他們…”牧亦辰面露疑慮,糾結片刻,方才找到合適的詞匯描述自己方才所見,“我覺得,他們喝酒的方式有些…不同尋常。”
在中原地區,也不是沒人那樣大碗大碗地喝酒,但那樣的人,通常都是江湖豪俠。
江湖人常在江湖飄,很少有落下根來的,更是很少,有在京城這樣的地界落下根來的。
原因無他,就單是這片世家大族、最高府衙云集的地界,并不適合他們。
可是這幾個人…
“確實不同尋常。”顧瑾淵只淡淡瞥了對面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他們喝酒比普通的中原人要厲害很多,而且姿勢…也是草原上的人常有的。”
“他們的姿勢看上去是有些別扭,這姿勢有什么說法嗎?”顧逸笙側首,疑惑問自家皇兄。
“因為你喝酒的時候就是喝酒,自然隨性放松,但他們喝酒的時候,卻還要顧著防衛,當然會讓你覺得別扭。”顧瑾淵垂眸,淡淡道,“吶,自己看,很明顯的防衛姿勢,沒有一個是放松姿態。”
“那您的意思是…”牧亦辰蹙眉。聽到這里,要是還沒發現這位意有所指,那就是腦子有問題了。
而相比于他的含蓄,顧逸笙就要直白許多了,“哥,你的意思是,這幾個人是西北一帶的?甚至很有可能是金輪人?”
“嗯哼。”顧瑾淵輕哼一聲,算是應答。
“可是金輪那邊,不是還…”話及此處,牧亦辰不由壓低了聲音,同時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寫下了“戰事”二字,“如此緊張的局勢,還有人來京城做生意?”
雖說西北邊關現在是休戰狀態,但邊境的情況,卻是一直非常緊張。兩方連駐扎在邊境的軍隊,可都是沒有撤回呢。
即便是安靜了幾個月,也是可能隨時開戰的。
這樣的情況下,別說是正常通商了,就連普通百姓跨過邊界線去到另一邊,都是不被容許的。
萬一是個探子,或者是個奸細,怎么辦?這個責任,誰都承擔不起的。
如此緊張的局勢之下,在京城出現幾個金輪的人,就顯得…太不可思議了些。
“確實是件怪事。”顧瑾淵也是微微凝眉,一副懷疑神態。似乎是,對自己的判斷,也存著一定的疑慮。
瞧他這模樣,顧逸笙不由緊張問道,“哥,你能確定嗎?我看那幾人的面相和打扮,倒更像是中原人一點。”
默了默,他又道,“這事兒可不能隨意下定論,要真是那邊的人,問題…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