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身份特殊,他們不敢怠慢,一群人匆忙下去行禮的同時,走在最后的靈秀也將此事報給了尚在順氣的方怡筠。
“什么?陛下到了?!”方怡筠聞言大驚,手一抖,剛給自己續上的滾燙茶水,便被打翻在衣裙上。
初夏衣裙的料子都很薄,她這一失手,腿上立馬有大片地方被燙到。再看手背上沾到茶水的地方已經微微泛紅,她便知道,腿上那一片被燙到的地方,肯定也不能幸免。
但這時候,她根本沒有辦法顧及這些。
陛下,還在下面!
她如果下去晚了,誰知道方妙菱那小賤人又會在下面跟陛下胡說些什么?
咬了咬牙,她便喚來靈秀扶起自己,尾隨著一眾宮人,匆匆下樓去了。
“參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見到顧瑾淵,方怡筠就甩開了靈秀的手,匆匆向前兩步,屈膝行禮。
而見她一副比方妙菱還要狼狽的模樣,顧瑾淵和姜綰蕓,都不由微微一怔。方才...真是她在教訓方妙菱嗎?怎么看起來,反倒是她更狼狽一些?
不僅是他們,就連余光掃過去的方妙菱,眸中也出現了一抹凝重。
嫡姐把自己弄成這樣是什么意思?難道...她還想在陛下面前顛倒黑白?!
但一瞬緊張之后,她眸中又是一抹嘲諷神情劃過。
她就算把自己再弄狼狽十倍,陛下也不會信她的。她當陛下是傻子嗎?這么不合常理的事,傻子都不會信吧?
人通常會相信的,都是更易于接受的情況,她們身份地位懸殊,性格明顯。若說是一個人欺負了另一個...她相信,所有人都不會相信,是她對嫡姐動了手。
安下心來以后,她反倒有些期待嫡姐的說辭了。若是欺君,那可就是罪加一等!
“你們這是...?”叫起了方怡筠,顧瑾淵的目光,不由在兩人之間轉了兩圈,“一點爭執?”
“是。”方妙菱應聲的同時,臉也跟著埋得更低。甚至,還略微往旁邊側了一些,就好像,是在遮掩什么一般。
她應聲后,方妙菱也強忍著腿上傳來的陣陣疼痛蹙眉點頭,“是有些爭執。”
“可朕瞧你們這模樣...不像是一點爭執啊。”顧瑾淵勾勾嘴角,語帶深意,“沒什么好怕的,有事直接說便是了。難道...你們還擔心朕做事不公平?”
聽見陛下似乎有主持公道的意思,方怡筠便趕緊找了個理由,打算把事情搪塞過去,“方小儀方才出言不遜,頂撞了妾,妾便訓斥了她幾句。”
“算不上什么大事,叨擾陛下了...”
她搶在方妙菱之前開口,以一個“頂撞”的罪責匆匆把這事兒結了,便是不想給方妙菱同陛下告狀的機會。
但她沒想到的是,方妙菱本身也不打算同顧瑾淵告狀,她等的,就是她方怡筠,著急忙慌地給自己脫罪。
這種時候,總是先開口的那個,會落下乘。
果然,方怡筠這話一出,顧瑾淵便彎唇揚了揚眉尾,“哦?當真?可你們倆的說辭,好像不太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