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怡筠沒話說了,可顧瑾淵卻有話說了,“所以…你說他倆私會,根本就沒有證據是嗎?”
他的語氣,雖然一如既往,輕飄飄的沒有任何力度,可但凡有點兒辨識能力的都能聽出,他的語調,正在逐漸轉冷。
顯然,是生氣了!
見方怡筠驚懼地望著他,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顧瑾淵的聲調,頓時又沉了幾分,“沒有證據,你就敢把私會的罪名往一名宮嬪和一名大臣頭上扣?”
“是誰給你的狗膽?!”
說到最后一句話時,他之前那輕飄飄的語氣,已經不復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怒氣。
顧瑾淵一張傾國傾城的絕色容顏,此刻正陰云密布,鳳目間那雙漂亮的琉璃眸子泛著的,也是如二月寒潭一般的溫度。
眼前的人,仍舊好看得緊,但他此刻的模樣落在方怡筠眼里,卻只能帶給她無窮無盡的恐懼。
盛怒之中的皇帝陛下,是她連看都不敢多看一眼…那樣冰涼刺骨的目光,只要對上,就會感到刺骨的寒涼!
“妾沒有…”被顧瑾淵這么一嚇,方怡筠立馬無措地跪在了地上,“他們…他們明明就是…”
話說到一半,她好像又忽然想起什么一般,抓住顧瑾淵的衣袍下擺,激動抬頭道,“靈秀…靈秀她瞧見了的!”
“從妾無意中知曉他們在這里碰面,到妾同您一起過來,明明已經過了那么長的時間,但他們…他們卻還在一處!”
方怡筠越說越激動,抓著顧瑾淵下擺的十指,也更加用力。涂著蔻丹的指甲,甚至在那光滑的云錦緞子上拉出了幾道劃痕。
她咬牙,怔怔仰望著自己面前的人,用盡所有力氣辯解,企圖讓他相信自己,“不過是替您拿個草藥而已,怎么可能在這邊待上這么久?他們肯定是趁著這好不容易得來的見面機會,又互訴了一番衷腸!”
“滿口污言穢語!”顧瑾淵聽了她一席話,原本就沉著的一張臉,頓時變得黑如鍋底!
他都說了,綰蕓來牧亦辰這里拿艾須草,是他的意思,稍微識趣些的,都應該懂得,話不可以再亂說了。
可這方怡筠,偏偏就是要證明綰蕓和牧亦辰之間有些什么。甚至,一開口就是那些不堪入耳的詞匯,聽得他滿肚子火氣!
互訴衷腸?
聽見這個詞,顧瑾淵便再也壓抑不住“蹭蹭蹭”往上漲的火氣,抬起一腳,就照方怡筠的肩膀踹去,讓她沒辦法,再死揪著他的衣袍下擺不放!
居然敢說他媳婦跟別的男人互訴衷腸?真當他是什么大度的人了嗎?!
在他眼里,從來就沒有什么憐香惜玉,平日里不對這些個討厭的女人動手,也不過是皇家人的教養擺在那里。
可一旦底線被突破,教養這種東西…就只能暫時放在一邊了。
顧瑾淵這一腳,是下了好幾分的力氣的。他一腳下去,方怡筠當場就隨力道往后仰去,重重撲倒在地上。
因之前還用力抓緊了顧瑾淵的下擺,所以后仰倒地、勾破袍子的同時,她的指甲劈斷了好幾處。
錦繡深宮:帝君嬌寵寒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