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眸中泛起疑惑,一副神游千里的樣子,顧瑾淵就知道,自己懷里這丫頭,準是還在想著馮琦均的事情。
那糟老頭子他自會處理,哪里需要她來操心,況且,他們倆之間的正事,怎么也不該是個糟老頭子吧?!
咬牙捏了捏懷里人的面頰,叫她吃痛回神之后,顧瑾淵方才又瞪了她一眼,“姜綰蕓,你是不是就念著千秋大業,連今日是什么日子都忘記了?!”
“今日…”姜綰蕓瞧著面前這一臉不悅的人,忽然福至心靈,“今日是陛下的生辰!”
見她總算還有點兒自覺,顧瑾淵面上的不悅之色,終于淡了一些,“哼,算你還分得清主次。”
“你在朕的生辰宴上帶人出去私會,朕就不跟你計較了,但這日子都快過去了,怎么也沒見你對朕有什么表示?”
說起這個,他面色又止不住黑了一分,“姜綰蕓,你是不是就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自然不是!”弄清楚他在不悅些什么,姜綰蕓一顆心,便落回了實處,“妾本是有專程給陛下備下禮物的,只是今日一系列意外實在來得猝不及防,所以…”
“所以禮物沒了?”顧瑾淵睨著她,極為不悅地把她尚未來得及說出口的話給補全了。
他聲音里盛著的怒氣,幾乎快要溢出,如果再仔細聽,甚至…還能從中聽出一分委屈。
顯然,對于這份禮物,他是極在意的。
“不是,禮物還在呢…”見他如此,姜綰蕓也有些慌。怕他誤會自己的意思,她只得急忙跟他解釋道,“呃…妾本來是想等您沐浴之后再拿給您的。”
“但若您現在就想看,妾也可以這會兒就去拿。”
說著,她便輕輕推了推他搭在自己腰間的那只手,示意他把自己放開,她好去拿東西。
可顧瑾淵在聞言之后,手上的力道,卻沒有半分松懈。因為他此刻,已經陷入了一份古怪的情緒當中。
“要等朕沐浴之后才能給朕?”顧瑾淵一字一頓地按照姜綰蕓的話,把她的意思又重復了一遍。隨即,面色又變得更古怪了。
為什么一定要等沐浴了才能看?沐浴之后…能做什么?沐浴之后…
認真思忖片刻,又仔細打量了一番懷里的人后,他忽然,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綰蕓…該不會是要把自己送給他吧?!
有了這個大膽想法,顧瑾淵只覺得,一切都說得通了!
今日往他這兒送東西的不少,送什么亂七八糟的也都有,但他聽著裴賢盛一件件兒的匯報,就是沒有從玉堂殿拿過來的。
那時候他有些氣悶,覺得媳婦給自己送個生辰禮都不積極。但現在,他忽然就懂了,一個大活人,怎么能裝禮物盒子里呢?
怎么也得等晚上見了面,這事兒才好說啊!
思及此,他對方怡筠三人的怨恨,頓時又多了幾分。若不是她們三個非要沒事找點兒事,弄個大烏龍出來鬧騰,他現在,說不定已經是溫香軟玉在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