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蔣文淑想拿我做投名狀,踩著我,去投奔姜綰蕓?”說完,方怡筠又嗤笑一聲,“投奔有什么用?”
“還不如把人直接弄沒,然后自己取而代之。反正換做是我,寧愿死,都不會在姜綰蕓那女人手底下受辱的!”
比起蔣文淑和姜綰蕓一起設計她,她更愿意相信,蔣文淑想同自己一起,把姜綰蕓除掉。去當姜綰蕓的狗,還不如殺了她,永絕后患!
“誰說投名狀就一定是邀功用的呢?”方妙菱略帶諷刺地揚揚嘴角,“如果我是她,面對這么一個好機會的時候,我就會把你們一起算計了。”
“然后,自己在旁做漁翁!”
“你想說什么?”她本已經不想聽眼前這令人厭惡的人掰扯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但剛才她最后一句話,卻讓她想起…之前,蔣文淑與她探討的,誰出來認罪的問題。
蔣文淑當時就說得蹊蹺,或許…那時候,就想著讓她去頂罪了?
思及此,方怡筠忽然覺得,一切都能說得通了!只要她們一起殺了姜綰蕓,再由她把罪認下,她蔣文淑便能全身而退!
她記得…當時,除了她和姜綰蕓,就是蔣文淑在宮里份位最高了吧?
現在她的份位已經落下來了,哪怕能出了冷宮,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掙回來的。而這時候,再沒了姜綰蕓…那她蔣文淑,就是后宮第一人了!
想通了一切,方怡筠看向方妙菱的輕蔑目光,也逐漸變得鄭重。
“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她不明白,這件事情,說來說去都跟她方妙菱關系不大,為什么…方妙菱會特意走一趟,把事情告訴她?
不管是她,蔣文淑,姜綰蕓三個人里面誰出了事,或是誰得了利,都跟她方妙菱,沒多大關系吧!
她大可以坐山觀虎斗,把此事當場戲看,又何必,專程來冷宮提醒她這是個局呢?
若說她們姐妹情深也就算了,可她們…分明是兩看兩相厭的關系,方妙菱此舉…到底有什么意義?
“你以為我是別有目的才跟你說這些的嗎?”方妙菱嗤笑,隨手把手里的粗瓷杯子往旁邊一擱,她便拍拍衣裙上并不存在的灰,站了起來,“我怕你中計,不過是因為我也姓方!”
“要是因為你被人算計,再害方家落入更慘的境地,那我以后,還怎么在宮里混?”
說著,她的面上便有一絲譏笑浮現,“我的好嫡姐,跟人出去的時候,還是多帶一分戒心吧。別把命都賣給別人了,還傻乎乎地覺得自己能得好處。”
待方怡筠面上浮現出一抹惱怒的同時,方妙菱又忽然從袖袋中取出一支金叉插入她的發間,“姐姐,我要是你,就會先保護好自己,然后…再把她們一并解決了。”
言罷,她便沖方怡筠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然后,徑直轉身離去。
至于方怡筠,則是木訥撫上自己發間被插入的金叉,呆呆思索著她臨走時留下的話語。
一并解決…真的,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