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的意思很明顯,這片地方早被姜綰蕓占了,要是有人出事,最應當懷疑的就是姜綰蕓,而不是她。
姜綰蕓自然也聽懂了。
微一垂眸,她便淡淡反問了一句,“那依蔣德儀來看,本宮應當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方嬪弄到這里來,又是為了什么將她殺害的呢?”
“這誰知道?”蔣文淑冷冷道,“不過你與方嬪不合的事,大家倒都是清楚。沒準兒就是因為昔日的不合,讓你對她懷恨在心,而后,便痛下殺手。”
“蔣德儀此言差矣。”姜綰蕓彎唇,不慌不忙道,“以前本宮與方嬪的關系確實不好,可那不過是因為我二人在這宮里份位排在最前,又都想多得陛下一絲垂憐。”
“可自打她在花園誣陷本宮與人私會后,陛下便將她打入冷宮,再也不復相見。”
“如今本宮與她,已經是云泥之別,妾又何須專程把她弄到自己納涼的地方,動手殺掉呢?那樣,于妾來說,又有什么好處呢?”
“擔一次風險,堵上自己的前程,做一件半分好處沒有的事情。恕本宮直言,這樣不劃算的事情,傻子都不會做。”
“可有的人,只要殺一個無用之人,再拉妾下水,然后…便可坐享漁翁之利了。”
“兩相比較,誰更有利可圖,大家都能看得清。所以,還請陛下明鑒。”
蔣文淑怎么也沒想到,姜綰蕓居然敢擋著陛下的面,把爭寵和利益的事掛在嘴邊?!有她站在這個角度一說,局勢之利弊,瞬間就打了一轉!
她畢竟已經快要登臨頂端了,一個冷宮棄婦于她來說,就是螻蟻。這種時候,她又何須為了一個遠不如自己的人,臟自己的手,斷自己的前程呢?
咬咬牙,蔣文淑方才不服氣道,“按常理來說,你確實不必同她計較,可這也只是常理。”
“萬一,你就是對她懷恨在心呢?她可是誣告過你同人私會的,這不是小仇。誰知道,你會不會記下這仇,然后找準機會拿她性命出氣?”
她說完,還沒等姜綰蕓開口,旁邊的仵作,便先一步開了口,“陛下,恕民婦直言,民婦認為,這金釵,不太可能是姜修儀插上去的。”
“哦?”顧瑾淵挑眉,“怎么說?”
“回稟陛下,這金釵,是從上斜著往下插的,而且就角度來看…動手之人,應當比死者高出一截。”
“可方才據民婦觀察,姜修儀的身量,應當是同方嬪差不多的。所以…若論可能性,姜修儀動手的可能性,確實不大。”
“但這也不排除有意外情況存在,比如一方倒地,失去反抗能力。或者是…”
“你胡言!”蔣文淑惱怒打斷仵作的話,“區區一個角度,就能對比出身高來嗎?那要是有人故意偽造怎么辦?”
“剛你自己也說了,這金釵是在方嬪沒有反抗能力的情況下插入胸口的。那要什么角度,還不是動手的人說了算,要偽造嫁禍他人,不是易如反掌?”
錦繡深宮:帝君嬌寵寒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