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蕓這反問,頓時叫兩人啞口無言。
她們怎么把她和陛下的行蹤了解得那么清楚?當然是因為她們真的買通了人監視他們啊!
可這種事,又不能直接說出來。
扯扯嘴角后,兩人也只能道,“妾不過是聽聞陛下最近政務繁忙,常常在御書房忙到深夜,所以才略顯驚訝的。”
“原來是這樣。”聞言,姜綰蕓也只是勾勾嘴角,似笑非笑地瞧了兩人一眼。
不過,她也沒有忘記拉顧瑾淵給自己作證。
把身旁兩人問到說不出話之后,她便把目光轉向了顧瑾淵,“妾昨日一直與陛下待在一起,半步不曾離開,這點,陛下您是知道的。所以...還請陛下為妾作證。”
“嗯哼。”顧瑾淵頜首,“確實是有這么回事。”
“朕昨晚忙完了手頭的事,留了逸笙和牧郎中在御書房做收尾工作,便徑直去了青云宮。”
“那會兒,姜修儀便已經在了。”
“青云宮距離玉溪湖本就有一段路,而朕在戌初就于青云宮見到了她。現在對比一下這戌正至亥初的死亡時間,此案,倒確實與姜修儀無關了。”
說著,他的目光又從姜綰蕓身上,轉到了蔣文淑身上,“宮中從四品上的,就你們兩人,她有朕替她作證,內務府的記檔也是造不了假的。”
“那你呢?真再替自己找不出旁的證據了?”
“陛下!不是妾做的!”蔣文淑被他涼薄的目光一掃,人便止不住雙腿一軟,直直跪倒下去,“請陛下明鑒!”
慌忙之中,她又急忙替自己辯解道,“陛下,若是妾做了這樣的事情,定不會拿一支從四品及以上才能用的金釵啊!妾沒有必要,把自己套進去啊!”
“還有這金釵插入的角度,如果當時方嬪已經沒了反抗能力,那妾又為何不選擇從下的角度,或是平行的角度呢?”
“不管是金釵還是角度,都是對妾不利的,妾...妾若要殺人,怎么會把事情做這么不嚴謹的事呢?!”
“你說的確實有道理。”垂眸看著眼前這聲淚俱下,極力替自己辯護的人,顧瑾淵出口,依舊是往日淡漠的語調,“可你在案發時,是單獨一人,不是嗎?”
“斷案要的,從來都不只是理論上的推斷,而是需要切實的證據。”
“近日與玉溪湖扯得上關系,或是與方嬪有過接觸的,說來說去,也就你們三個。”
“姜修儀昨日跟朕在一起,而方小儀,無論是身份還是身形,都與那支插入方嬪胸口的金釵不匹配。”
“唯有你,任何地方都對得上,偏偏還沒有人證。”
“蔣文淑,你說,朕不懷疑你,還能再懷疑誰呢?懷疑自己替姜修儀做了假證?還是懷疑方小儀做下一系列事后,想要嫁禍于你?”
嫁禍...
顧瑾淵一席話落在蔣文淑耳中,最后,卻只剩“嫁禍”二字,深深印刻在了她的腦海里。
方怡筠雖然死了,但她身死之后,不也能壓榨出最后一點價值嗎?
她可以,再帶一個人,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