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里宮嬪一個接一個地離去,最后余下的,便只有兩個人了。
一個眾星拱月般宿在青云宮的姜綰蕓,一個沒了身份,仍舊在冷宮茍延殘喘的方妙菱。
姜綰蕓如今有了身孕,自是不會去跟那冷宮里的人死磕。
她本又是個平和性子,心眼兒從來不小,特意去冷宮落井下石,看方妙菱笑話的小氣事,她不會去做。向方妙菱炫耀自己如今地位身份的事,她亦是沒有興趣。
只有雙方仍舊處于同一個層次,才會把對方放在心頭,互相計較。
而方妙菱?她早拋到腦后去了。
只是,她把人給忘了,顧瑾淵卻不會。
他本就是個小心眼兒的,跟他相斗的老狐貍,都愛形容他睚眥必報。在自家媳婦的事情上,那心眼兒,就更是比針尖還小了。
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遣散宮嬪這件事的時候,他親自去了一趟冷宮。網電腦端:/
院中,雜草叢生,顯然是許久沒有打掃過了。
殘垣斷壁和破碎的磚瓦,都昭示著此處的荒涼破敗。
裴賢盛上前,將門推開,頓時,一股隱隱帶著霉味的難聞氣息,便從屋內竄了出來。
這屋內,也不知多久沒有通過氣兒了。
好在,有不少窗戶紙是殘破的,就算屋內的人沒有主動通氣,這屋子里的味道,也不至于太難聞。
一眾宮人連忙上前開窗透氣。
今天,是冬日里難得的大晴天,陽光落在雪地上,被那白茫茫的一片,反襯得更加刺眼。
顧瑾淵蹙了蹙眉,目光一轉,便尋到了那瑟縮在角落里的人。
刺眼的陽光隨著敞開的窗戶落滿屋內,而那習慣了黑暗的人,卻不得不瞇起眼睛,抬手擋住陽光。
但很快,落在她身上的光,就被一片陰影取代。
顧瑾淵踱步行至她面前站定。
方妙菱緩緩放下手臂,在抬眸瞧見顧瑾淵的那一刻,眸中盡是難以置信,“陛下?!”
在這鬼地方過了多少日子,她已經不記得了。每日不過是渾渾噩噩地活著,茍延殘喘。
她不是沒有做過出去的夢,只是絕望久了,希望也就淡了。
可今日,她卻再見到陛下了?!
若不是日光灼得她眼疼,她幾乎就要以為,這又是一處夢境了...
顧瑾淵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方才淡淡開口道,“沒想到,你還過得好好兒的?”
雖不清楚她在冷宮過得是什么日子,但肯定是與“好”字掛不上鉤的。
而且這間屋子...方怡筠和蔣文淑都住過,她入夜時住在這里,多半不能安心入睡。
這樣的日子過了幾月,她除了狼狽了些,竟然沒出別的毛病?
看來,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倒不是一般地好了。
“陛下...”震驚之后,方妙菱便迅速反應過來,爬起來伏跪在在地,向顧瑾淵哭訴,“陛下,妾知錯了!妾真的知錯了!求陛下網開一面,放過妾吧!”
好不容易見到陛下,她自是要爭取出去!
“你知道錯了?”顧瑾淵揚揚眉,“那你想好,該怎么賠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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