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母那狠狠的一眼,唐氏族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心下迷惑,這個穆夫人在想些什么?
自己兒子入贅不安分,勾引堂小姐被休,挨了板子,那不是應得的嗎?
普通的人家,哪個不是覺得這樣的事情丟人現眼?
這穆夫人的表情,好像是他們唐氏做了什么罪大惡極的事情,不應該那樣對穆山之似的?
這下他們恍然了,難怪穆山之長得這么歪,明顯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家風尚且如此,教出來的孩子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穆母滿肚子憤怒,氣呼呼的帶著穆山之離去。
殊不知在唐氏族人的眼里,他們倆就是個笑話,這樣不知廉恥的母子,他們表示今后都不想見了。
對穆山之這人,他們都看走了眼,也怪不得唐員外這個愛女心切的人。
唐氏族人有些憐憫的看了眼唐員外,又看了看臉色灰白,帶著懊悔的唐芷硯,深深嘆了一口氣。
這件事對唐員外來說,就是雙重打擊。
他們知道的,他一向待唐芷硯如親女。
只是從小失去父母的唐芷硯,心里有所戒備,總覺得自己在員外府是客,寄人籬下,所以很懂事乖巧。
因為她失去父母之時,也算是半懂事的時候,沒辦法真的將這里當成自己真正的家。
唐員外平時與族人會提及這些,都是很無奈的樣子。
眼下這事發生,穆山之好處理,唐芷硯就不好處理了。
“大伯,對不起,芷硯辜負了你的栽培。”
唐員外也看出了唐芷硯在懊悔,他一生就一個兄弟,唐芷硯又是兄弟留下的唯一血脈,于情于理他都不忍心做什么。
召開族中大會,已經是他最狠得下心的事情了。
再多點,他都不忍心。
“你知道錯了?”最終,唐員外問道。
唐芷硯跪下,將頭放在地板上:“芷硯知道錯了,今日的教訓,是芷硯應該得的,是芷硯辜負了大伯,還有族人們的期待。不管大伯怎么處置,芷硯都不反抗。”
“能知錯就好,”唐員外看了看族人,族人都一臉認真的看著他,“你和穆山之的事情,沒法子瞞住,外面的人遲早都會知道。今后,怕是難找人家了。”
“是芷硯對不起大伯,對不起唐氏姐妹,芷硯愿意自請離開唐氏宗族,今后就不是唐氏一族的人了,為補償唐氏姐妹,芷硯愿意將大半家產分與這些姐妹,以當補償。”
族人對于這件事,確實是有怨對的。
現在看唐芷硯那么誠懇認錯,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其實唐芷硯離開唐氏一族,對唐氏的女兒影響就減小,還愿意做出補償,他們不好再多說什么。
唐芷硯父親在世的時候,也沒有少幫唐氏族人,這些他們都清清楚楚記得。
“遠青,你覺得呢?”族叔問了,他也覺得這個是最好的辦法。
唐芷硯就算離開了唐氏宗主,和唐員外的血脈也割舍不掉,該認的還是得認,這相當于就是做給人看,免得連累到唐氏的女兒。
唐員外自然也知道:“就這樣吧,家產就由我名下的分給族中待字閨中的女兒吧。”
“大伯,這是芷硯唯一能做的事情,你沒有錯,是芷硯錯了,芷硯愿意為錯誤付出代價。如果父親在世,也會同意我這樣做。芷硯雖然有能耐打理家產,卻長歪了心,辜負了所有人的期待。”
“好,”話到此,唐員外不再勉強,“西邊那個宅子清凈,人少,你以后住那邊吧。該帶什么人,你自己帶去吧。”
“謝大伯。”
唐芷硯搬去西邊的宅子,她沒帶紅鴦和青鴦,給了二人足夠的銀兩,放二人走了。
二人哭得淚眼婆娑,求著她不要。
唐芷硯當時是有些猶豫的,直到紅鴦的話,讓她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