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周永鋒帶程擎宇去買棉花糖了。
因為爹地想吃棉花糖,程擎宇也很樂意跟爺爺去買。
隨后,陸景渝和媽媽,以及程蕭,都坐到了書房。
“景渝,你究竟想說什么?”向菡疑惑地看著兒子。
陸景渝一臉的認真,嚴肅,點了點頭。
“媽,我有事問你,關于程蕭的身世。”
瞬間,程蕭可驚訝地看著陸景渝。
他們知道她的身世嗎?
“你什么時候去查的?還能查到?”
陸景渝沒有隱瞞,說:“黃金周,我和兒子去了S國,打聽到你的項鏈曾經有人看到在巴黎拍賣過,所以,我派人去巴黎詳細了解了,還查了。”
說著,陸景渝拿出羅茜當年有一次參加宴會所拍下的照片,她正是戴著程蕭那條項鏈。
應該是同一條項鏈,一模一樣的!
“照片上的女人叫羅茜,媽,你不會陌生吧?據說她是萬聯影視旗下的藝人,由你捧紅她的。程蕭,你仔細看看,你們是不是長得蠻像?”
那張照片,程蕭看了,上面的人是和她蠻像的。
“我入娛樂圈的時候,別人就叫我小羅茜。我以為我有父母,沒想過會跟她有關系。后來,我得知父母不是親生的,去了洛杉磯之后,我也沒往別處想,也沒有去問自己的身世。自己會有什么樣的父母,我也不曾想過。”
向菡沒有出聲,而是拿起了照片,很仔細地看著,辨認。
“照片上的人的確是羅茜,項鏈也的確是她的,我見她戴過一次。她是萬聯影視的藝人,是我捧紅她的,和她的關系還不錯。”
“媽,程蕭會不會是羅茜阿姨的女兒?”
剎那間,程蕭也望著向菡。
程蕭心里有點五味雜陳,她不知道要不要去弄清楚。
倘若把她的身世揭開,會是好的結果嗎?
她的父母已經可以做到狠心把她丟下了,有必要弄清楚一切,或者找回他們嗎?
程蕭也有些矛盾,她害怕真相會比現在更不堪。
向菡看得出程蕭的顧慮,也曉得她心底的柔軟。
真的沒有想到,命運是這樣的巧!
憑著項鏈,更加傾向了程蕭就是羅茜當年送走的女兒,她想找的人,真的就在身邊。
向菡也看著程蕭,問:“你想知道嗎?我可以告訴你,我們有很深的淵緣。”
程蕭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猶豫了一下。
向菡沒再隱瞞,如實說了:“得知你和景渝在一起,我去過京都,找過福利院的院長,我很早就懷疑你是羅茜的女兒。當年的事,我知道一些的。你媽并不是故意送你去福利院的,她也很無奈。”
“她真的是我媽嗎?”
向菡點點頭,“應該是!但是,我收拾她的遺物時,并沒有看到那條項鏈,她也沒有留下有關的線索。羅茜的確有一個女兒,還沒到一歲,她就送走了。”
“律師轉述我養父的話,我的項鏈當時就掛在我身上,可能,真的是羅茜留下的。你說吧,我做好心理準備了,我聽聽。”
剎那間,陸景渝握著程蕭的手,仿佛是無聲的支持和安慰。
程蕭看著陸景渝,雖然沒說話,她也沒有甩開陸景渝的手。
頓了一下,向菡說了,她的思緒也墜入了過去的回憶中。
“我不確定你的父親是誰,你媽長得很漂亮,喜歡她的人很多。其中,有一個男人,我有比較深的印象。很多人都叫他大衛,我和他,還有你媽吃過一次飯。他是追求你媽眾多男人中的一個,他是一位商人,好像姓陳。”
“我的直覺,你媽看他的眼神有點不一樣。30年前,身為藝人,想談戀愛不容易,基本上都是偷偷摸摸的,通訊也沒有現在這樣發達,很多消息還是可以遮掩很久。你媽和誰談戀愛,她不高調的話,一般是沒有人知道的。”
“我得知羅茜懷孕時,她身邊沒有男朋友。她不顧我的勸阻,執意要生下孩子。至她的女兒出生,我都沒有再見過大衛。羅茜也沒有提過大衛,她身邊也沒有別的男人。”
“懷孕的時候,羅茜的情緒就有些異常了。做一個單親媽媽真的很辛苦,尤其她還是個公眾人物,要躲來躲去,不讓記者拍到。或許,她是被你父親拋棄的,可能,她愛得很深,她認真愛了,所以,在那樣的打擊下,她受了刺激。”
“……”程蕭和陸景渝都沒有出聲。
不自覺地,程蕭的手抓緊,她抓的正是陸景渝的手。
不知道為什么,聽著向阿姨的話,程蕭心里有些難受。
她也做過單親媽媽,從懷孕到生產,到養育孩子的過程中,她也曾經情緒崩潰過。
她很理解那種感受,那種無助,只能自己咬牙切齒扛下來。
幸運的是,她扛了下來,平安無事過了四年。
“因為孩子,羅茜的演藝事業幾乎是結束了,可她還是舍不得把孩子送走。孩子出生之后,她的情緒也越來越嚴重了。她不僅有產前抑郁癥,也有產后抑郁癥。沒有人陪她,也許,她心里要的是那個男人,我嘗試過讓她去看醫生治療,效果并不是很好。”
“有一次,景渝發燒,我陪他去看醫生了。回來的時候,經過,順便看一下羅茜。她的抑郁癥太嚴重了,不僅自己有自殺的傾向,情緒也容易波動。因為女人哭鬧,她哄不住,竟然把孩子悶在被子里。”
“是景渝上廁所的時候發現了異常,她的女兒才能抱出來,逃過一劫。羅茜很后悔,可是,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可能是因為女兒的身份敏感吧,或是怕別人知道她有不堪的過去,她拒絕了我抱養孩子。”
“擔心女兒會被她自己錯手弄死,羅茜消失了幾天。她回來的時候,沒看見她身邊有孩子。她跟我說,她已經給女兒找好了未來,她的心愿只是讓女兒能過普通的生活,不要再跟她一樣過得痛苦。”
“羅茜也不讓我找尋她的女兒,一切就看命運的安排。后來,她跳樓自殺了,我親自看著她的尸體躺在血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