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你在哪里做的整容手術?”
為了自己,為了將來,安琪拉沒有再掙扎。
“起初,我在Y國做手術。到了最關鍵的部分,是在H國做的手術。每次出發,我都是繞到其他國家再入境。”
陸景渝的目光銳得仿佛把安琪拉的心思看穿了,“你認為你對我還有威脅嗎?”
“沒有!不管是在鄒國棟那里,還是在黃依依那里,我已經沒用了。我的以后,他們都不會再管了,肯定是任由我自生自滅。我以后的處境,也不會好到哪里去,這是我咎由自取。”
說著,安琪拉自嘲地笑了笑。
她承認,這是報應。
把壓在心里的話說了出來,她心里此時,也莫名地輕松了很多。
做著缺德事,雖然她極力想過得心安理得,她的良心還是受到了一定的折磨。
這幾年,她也經常做惡夢。
她夢到安爾曼指責她,唾棄她。
“陸景渝,你還想知道什么?我知道的,已經沒有保留了。就算我不說,你自己也查到了,不是嗎?”
“你想不想給自己一條活路?我可以幫你,我可以不趕盡殺絕。”
“你想要我幫你做什么?回申城,其實,我想了很多。我有意識到自己很卑鄙無恥,我也知道自己錯了。可是,我已經回不去了,我也有痛苦。我這張臉是整得很像安爾曼了,可是,手術的后遺癥,讓我有時候過得生不如死。”
安琪拉是真的后悔的,她心里承受的悲哀,也到達了極限。
這一刻,她挺想哭。
“如果你愿意,我跟你做一筆交易。我不會把你的事情公布出去,事成之后,我送你離開申城,你到國外過你自己的新生活。對于我,你千萬別抱有任何的幻想,否則,你會過得更慘,你更能體會什么是生不如死。”
“你愛你老婆?”
“是,很愛!所以,我不容許任何人去攪亂我們的幸福生活,我也不能讓我老婆感覺到不安。”
“安爾曼算什么?”
“好聽點說,是一段過去!要是論心機,她的心機也不少。她是怎樣呆在我身邊的,她很清楚。到目前為止,她得到的東西已經夠多了。她的生命提早結束,一半是她自己造的因。”
“我聽她說,她非常愛你。她也告訴我,她做錯了一件事。可是,她沒告訴我是究竟做錯了什么。你和她之間的疙瘩,應該就是她做的那件錯事。對一個女人來說,愛過,擁有過,也許已經很滿足了。”
“你說吧,要我幫你做什么?我突然過敏,是你讓人換了我的專用化妝品,對不對?”
“你們做初一,我做十五,很公平。我有個計劃要你幫忙,我想,你會樂意去做的。我懷疑安爾曼的死是許曼琳造成的,但是,我沒有證據。你放心,你的化妝品沒問題,僅是普通的化妝品,你用了,會過敏而已。”
安琪拉的笑容加深了。
陸景渝根本就是老狐貍!
是她走進了他的局里。
不過,要是她能幫到安爾曼,也是做了一樁好事。
“我答應你!我不會讓安爾曼枉死的,我替她找出真兇,弄清楚真相。”
“你先看醫生,等會,我跟你詳細說清楚。我們的談話,我已經錄音了。只要你敢胡作非為,等著你的,絕對不僅是身敗名裂這么簡單。
為了不讓黃依依起疑,不打草驚蛇,我暫時不動她,今天,就當我們沒見過面。其他的,我都會幫你打點好。”
事到如今,已經由不得安琪拉說不了,她點點頭。
她的前途,哪怕是她的命,已經握在陸景渝手里了。
她肯定不敢亂來。
只要她的臉沒事,只要她還能過新生活,這個交易,她可以試試。
做了那么久的白日夢,也該醒了!
最后,為安爾曼做點事情,也當是彌補她心里對她的愧疚了。
“據我所知,黃依依和鄒國棟,有不正當的關系。”
安琪拉所指,陸景渝懂。
“謝謝!”
別以為黃依依能逃得掉,該跟她算的,一樣也不會少。
壞事做盡的人,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安琪拉去了醫院,導演是知道的。
整個劇組也知道。
陸景渝也在暗中炒作這件事,沒讓這把火燒到安琪拉身上。
在還沒找出安爾曼的死的真相前,她還有用。
粉絲和媒體所得到的消息,僅是安琪拉感冒的事情。
因為她身體的緣故,她暫停拍攝《無敵女神》,病好就會復工了。
劇組方面,也做好了體諒的工作,配合炒作。
安琪拉有點風吹草動,黃依依可擔心了。
她也很敏感。
馬上,她給安琪拉打了電話。
不讓黃依依起疑,安琪拉塞了兩團紙巾進鼻子,她才接聽電話的。
這樣,她的聲音自覺就有所改變了,儼然是感冒影響而變得有些沙啞了。
也像是鼻子塞了,呼吸不順暢那樣。
“你到底怎么回事?”
黃依依的語氣并不好,在質問安琪拉。
她在她身上花了那么多錢,其間,差點這個計劃要夭折了,撐到現在,可不能再出任何岔子了。
“沒什么事,僅是感冒了,可能昨晚拍戲受了風寒。”
“我警告你,別耍花樣,別給我出亂子,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
“我知道,不會亂來的,也不會讓別人有機可乘。”
“知道就好,自己在劇組長點心眼,別到時候被人耍得團團轉。還沒討得陸景渝的歡心前,低調點,別惹事。”
“嗯!記在心上了。”
“好了,你先休息。”
黃依依確實聽到了安琪拉說話有很重的鼻音,聲音還有些沙啞,所以,她信了她僅是感冒。
黃依依也沒有起疑心,還在做她的黃梁夢!
那位化妝師,陸景渝的人跟她談過了,所以,她不敢亂說。
黃依依這樣警告她,兇她,安琪拉也很清醒自己的處境。
還是陸景渝可靠,她倒戈就是正確的選擇。
陸景渝也不是很相信她,也是出于對她的安全著想,他給了她一對耳釘。
要她時刻戴著。
耳釘里藏著定位追蹤器,還有竊聽器。
她在哪里,在做什么,陸景渝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