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們的心境,和普通人的心境不同。
可能他早就知道慧行不是個好的,但他不會在意。
即便他一開始不知道,她現在告訴他,他還是不會在意,只要做好自己就行。
好吧,就當她沒說咯。
等虛云他們離開后,若音就和半梅將如霜安頓在屋子里。
本來不想麻煩虛云的,結果一次又一次的讓人幫忙。
而虛云能提醒她,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畢竟,她們本就沒什么關系,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
人家身為代理管事,每天還要忙著修行學佛,沒理由全身心的幫她,替她沾惹一些本不該摻合的事情。
其實虛云不提醒,她也知道有人想要害她。
但比起讓她死,對方似乎更熱衷于毀掉她的容顏。
否則從壞女人花到鳥蛛,都是令人毀容的東西。
至于致命,那只是小概率事件。
這表明幕后之人不想她死,而是想她毀容,再受盡折磨。
“娘娘,適才虛云禪師說有人想要你的命?指的是這些鳥蛛是有人刻意為之嗎?”如霜最近都在屋子里,對外面的情況不太了解。
若音淡淡的“嗯”了一聲,“想來那些蟑螂,也是有人事先安排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幕后之人可真能算計,夏天里蟑螂本就多,根本就不會引起人的注意。而她們知道鳥蛛喜歡吃蟑螂,居然把蟑螂當誘餌,再放些鳥蛛進來,吸引那些鳥蛛駐足。”半梅分析道。
若音眸光微轉,神色凝重地道:“接下來的日子,咱們要時刻提高警惕,一有什么不對勁,就立馬采取防范措施。不管怎么說,咱們三個都要活著出去,將她們陷害我們的,全都還回去!”
“是。”如霜和半梅應了。
緊接著,主仆三人又開了個小會,收拾了床鋪,就各自歇下了。
若音的院子,也一下子恢復了平靜。
然而,紫禁城的翊坤宮,當天夜里卻不太平靜。
這會子,毓貴妃正坐在耳房的床邊,低頭慈愛地看著熟睡的四格格。
她的頭上綁著棉質的月子帶,還沒出月子呢。
當她看見紫青進來時,朝屋里的奶娘做了個手勢,讓奶娘照顧好四格格,就悄么么地出去了。
出了房間,回到自個的屋里時,她迫不及待地問:“這么些天過去,皇后那頭怎么樣了,她還好嗎?”
這話問得,似乎巴不得皇后不好。
“回主子的話,咱們安排的人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對皇后多次下手,可皇后每次都能逢兇化吉,一點事兒都沒有。”紫青如實稟報。
“怎么可能一點事都沒有,是不是那辦事的不行,還是他根本就不敢把皇后如何,只是在這敷衍本宮。”毓貴妃不悅地問。
“那倒沒有,奴才打聽過了,他第一次朝皇后下手,是因為皇后身邊的女侍衛無意間將有毒的井水灑在腳上,讓皇后提前發現了端倪,這才避免了毀容。”
“即便是這樣,皇后禁足在太廟,井水出了問題,想來日子也不好過吧。”毓貴妃勾了勾唇,“而且,就算她沒事,她的侍衛出了事情,以她的性子,心里豈不是難過死了。”
“原本她是不好過,可她找到了另一個代理管事,又是另尋干凈的水源,還借了醫書,讓其幫她買藥材,沒幾天功夫,那侍女的腳傷居然好的七七八八了。”
聞言,毓貴妃柳眉一挑,不可思議地道:“沒想到皇后居然還有這等本事,本宮當真是小瞧了她。”
“這第二次的時候,便是今天夜里,咱們的人早幾天前就在皇后院子里放了多多的蟑螂。今兒黃昏的時候,又趁機將大量的鳥蛛扔到她的院子,誰知道又碰上那個叫虛云的代理管事,帶著大批僧人把皇后給救了。”
毓貴妃柳眉微蹙,不耐煩地道:“這個該死的代理管事,怎么回回壞了本宮的好事。”
“就是,要不是他,指定皇后的日子過成什么樣子,那張臉蛋也早就爛掉了。”
“真真是氣人,本宮還以為皇后禁足于太廟,便能輕而易舉的將她毀容。怎么到了那種地方,她還是那么有本事,居然一次兩次的化險為夷。”
“還不就是勾男人那點本事,誰知道她去了那和尚窩,是不是把那代理管事給勾住了,否則一個出家人,憑什么三番兩次的幫助她,為的什么。”紫青忿忿不平地道。
要不是那個虛云,主子交代她的事情,早就辦好了。
犯得著這么久,卻一點進展都沒嗎。
誰知道紫青的話才說完,毓貴妃就瞪了她一眼。
“別的時候你可以亂說話,可對那些修行之人,起碼要積點口德。別自個心里臟,覺著什么都臟。人家是修行的禪師,自然是慈悲為懷,不可能見死不救的。”
“主子教訓的是,奴才知道了。”紫青低垂著頭,大概也意識到說錯了話。
然而,就在她認識錯誤的時候,卻驚訝地聽見毓貴妃陰險笑道:“不過嘛,甭管皇后心里臟不臟,還有那個虛云有多心無雜念,本宮都可以成功的讓她們變臟,臟兮兮的那種......”
“主子想怎么對付她們?”紫青問。
“既然毀容這個法子搞了兩次都行不通,那就換個法子唄。”
“什么法子?”
“徹底毀掉皇后的名聲。”
“娘娘請說,奴才立馬就去安排。”
“本宮問你,在這大清,一個女人最在乎什么。”
紫青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后,答道:“當然是名節了。”
“那不就是了。”毓貴妃半瞇著眸子,干笑道:“人怕死臉,樹怕剝皮,本宮毀不了皇后的容貌,就毀了她的名聲。”
“怎么毀,那太廟里可都是些清心寡欲的僧人啊。”
“僧人也是男人,況且,若實在不行,咱們弄個假的不就成了。”
“好。”紫青眸光微轉,“奴才大概知道怎么做了。”
說完,她就打算出去辦事。
毓貴妃則喊住了她,淡淡道:“你先別急著去,且聽本宮教你。”
“主子請說,奴才都聽著呢。”
毓貴妃朝紫青招了招手,在紫青耳旁小聲囑咐些什么。
說話時,她那雙眼睛明顯有陰毒的光芒在閃。
待她說完后,紫青點點頭道:“奴才知道該怎么做了。”
毓貴妃淡淡的“嗯”了一聲,道:“皇上去保平府也有些日子了,想來沒過幾日便會回京。所以,不管如何,咱們一定要趕在皇上進宮前將此事搞定,否則皇上一回來,事情就會變得很棘手了。”
皇上不在宮里頭,皇后就能憑一己之力多次逢兇化吉,在太廟里躲過她的重重暗算。
更別說皇上要是在宮里,皇后就可能得到皇上的庇護,她就很難朝皇后下手了。
“可是咱們前幾次已經打草驚蛇,皇后接下來肯定會多加防范。加之那虛云聽說也不是容易搞定的主,萬一沒成怎么辦?”紫青失敗了兩次,自然當心事情又沒辦成。
怎么說,也要給自個留點退路。
“到那個時候再說吧,反正本宮有的是法子對付皇后。即便她沒有和別的男人如何,可只要傳出謠言,將此事弄得人盡皆知就行。”
“您說皇上會不會還像之前一樣,一味的相信皇后娘娘?”
“當然不會了。“毓貴妃勾唇道:“男人嘛,最在乎的便是頭上的綠帽子,之前皇后是沒打破這層底線,皇上便袒護著她。可她要是打破了這層底線,管她是真是假,是個男人都會膈應的。”
“對哦,尤其像皇上這樣的男人,他是皇帝,怎么忍受得了旁人這般議論。”
說到這兒,毓貴妃的眼里閃過一抹狠辣之色,“本宮倒要看看,到了那個時候,皇上還會袒護著皇后嗎。還有皇后,失了皇上的袒護,看她如何高高在上,想來只能活得跟螻蟻般,任由本宮踐踏折磨。”
“主子說的是。”
正事交代完,毓貴妃面色忽而一沉,“雖說皇后能安然無恙,有運氣成分,但不可否認,那慧行多少有些不行,否則后宮那么多人對付不了皇后,本宮還不是把皇后弄垮了。”
“是,還是主子想的最周全,最有本事!”
“你去跟慧行說,這次他要是還辦事不利,本宮留他何用。”說著,毓貴妃話鋒一轉,笑道:“不過話說回來,即便他辦成了,本宮留著他也沒什么用了。”
“主子請放心吧,奴才一定將事情交代下去,辦的干干凈凈的。”紫青聽明白了毓貴妃的話。
接下來的幾天,紫禁城和京城,都非常太平。
而遠在保平府的四爺,每日都身處不太平的環境當中。
此刻,他正準備帶著官員和侍衛,去一處人口眾多的村莊視察。
為了能夠更效率的辦事,即便驕陽似火,他也沒有乘坐馬車。
而是騎著高頭大馬,快馬加鞭的去各地。
每到一處地方,幾乎衣服都早已濕透了。
等到一日忙完,那衣料都能拽出汗水來。
不過一陣子的時間,原本亞麻色的肌膚,也曬成了古銅色。
四爺利落地翻身上馬后,抬頭蹙眉看了看火球一樣的太陽。
當馬兒都預備著走了幾步時,他忽而想起什么似得,朝一旁的陳彪問道:“最近皇后那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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