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
“不了,我最近感覺好累,夜里時常做噩夢,醒來枕頭就濕掉一片,黏糊糊的,可我也不曉得自個做的什么夢。”完顏氏淡淡回。
聽了完顏氏一席話,若音大概能明白,完顏氏為何會這樣了。
一個打小就受盡寵愛,各方面優秀的女孩。
突然愛上一個少年,變得自我否定起來。
尤其又經歷了這么多事,神經就變得更加脆弱。
白天的時候,人多光也亮,或許還好些。
可一到了夜里,黑燈瞎火的。
一個人躺在床上,潛意識里就開始悲傷,噩夢不斷。
這讓若音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倘若完顏氏照這種情況消極下去,遲早有一天會精神崩潰。
輕一點的,會瘋掉。
嚴重一點的,很有可能抑郁到自殺。
想到這,她語氣加重道“你的父母從小把你捧在手心里,就是讓你為了一個男人,要死不活的嗎”
“我知道,我不是個好女兒,如若可以,我愿意下輩子來償還他們。”
聽聽,這話完全就是對未來沒有希望。
只差沒說我不想活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孩子生下來后,由誰來撫養,嗯”
“有人將他撫養成人就行。”
若音冷笑一聲,嚴肅地道“說的倒是輕巧,你就不怕十四爺因為愧疚,把你的孩子給吳氏養”
“不會的,吳氏只不過是個格格,她有什么資格撫養我的孩子。”完顏氏說是那么說,可眼里到底是有點生氣了。
“照十四爺寵妾滅妻的性子,那可說不一定。”若音見有了效果,又道“這萬一吳氏撫養了你的孩子,你覺得她會好好待你的孩子嗎”
完顏氏咬了咬唇,沒說話。
“退一萬步講,即便十四爺沒把孩子交給吳氏,那他要是娶一門厲害的繼室做福晉,繼室若不能生養,那倒好說,可人家萬一是個能生養的,豈能好好待你的孩子”若音道。
“這”完顏氏柳眉緊蹙,倒是有些急了。
見狀,若音拍了拍完顏氏的肩膀,安撫道“我要是你,就好好把孩子生下,將其撫養長大,再跟吳氏斗上一輩子,看誰笑到最后。”
“我能行嗎”完顏氏指了指自己,有些自我懷疑。
她的那點自信,全被十四爺給磨掉了。
“你怎么不行了論年紀,你比吳氏年輕,論容貌,你好生打扮一下,比吳氏要漂亮。論家室,你不知要比她強多少,再說了,往后你還有孩子,她卻不能生養了。”
“可十四爺還是只愛她一個人啊,他親口說的。”
“那就是你自個要琢磨的事情了,你連一個樣樣都不如你的女人都贏不了,你說說你還能做些什么。”若音故意激道。
“我”完顏氏才說了一個字,就又低下了頭
“你要是再這么消沉下去,只會傷到自個的身子,讓那些關心你的人擔心,叫那些見不得你好的人笑話。尤其是吳氏,她要是知道你這樣,不知會笑得有多開心,都省得她自個動手了。”
完顏氏“”
“她不是和十四爺朝你潑冷水嗎,那你就燒開了還回去,憑什么你在這郁郁寡歡,他們倒是濃情蜜意,郎情妾意。”
完顏氏點了點頭,“四嫂,你說的我都懂,只是”
“行了,反正該說的我都說了,主要還是看你自己。”若音起身要離開的樣子,“你可要記住,你如今有著身孕,是府里的姑奶奶,加之有額娘替你撐腰,你好好借著機會,跟那吳氏斗上幾個回合。”
完顏氏深呼吸一口氣,下定決定回道“好,我聽四嫂的。”
說著,她也準備下床。
“時間不早了,我也要回圓明園了,你懷著身孕,就不必送了,好好歇著吧。”若音摁住完顏氏的肩膀,道“總之,別讓我瞧不起你”
說完她就帶著奴才離開了。
其實,若音也就是想刺激一下頹靡的完顏氏。
讓其有點求生的欲望。
但她竟不知道,自個來這么一趟,竟拯救了抑郁寡歡,想要生完就結束生命的完顏氏。
并成功請其內心的斗氣點燃
看望了完顏氏,若音便回了圓明園。
可她才下馬車,就見門口站著幾個奴才,還是年氏院里的。
那些奴才見了她,立馬就上前行禮,“福晉,奴才是年側福晉院里的,我家主子見了紅,奴才不知道該怎么辦,想請您去看看。”
“什么時候的事情”若音大步往園子里走。
“回福晉的話,我家主子用完午膳就午歇了,醒來時小腹就隱隱發痛,出了趟恭,就見褲子上染了紅。”
“血多不多。”若音問。
“不多,只一絲褐紅色的印子。”
“府醫可瞧過了”
“奴才不知,主子也就剛剛才醒來,見紅的時候,叫是叫了馮太醫,但主子認為您是府上管家的,便讓奴才通知您一聲。”
若音淡淡的“嗯”了一聲,就沒說話了。
算一下時間,年氏早就過了頭三月。
要說頭三月見紅,可能是胎位不穩。
能保就保,吃點安胎藥就行。
但這都五、六個月的身子。
按理說,早就穩定了,怎么就見了紅呢。
思來想去的,若音第一直覺是后院不安分。
早前年氏才懷上的時候,她就知道后院那些人不會老實。
最不安分的,便是李氏和鈕鈷祿氏了。
雖說李氏回了雍親王府,不在園子上。
可李氏和宋氏一樣,是最早伺候四爺的。
她手頭上的人脈,到處都有。
若是真想對付年氏,也不是沒有可能。
再說說鈕鈷祿氏,這些年可沒少在后院干些腌臜事。
偏偏她比李氏有心計,又沉得住氣。
加之為人又和和氣氣的。
每次出手,基本上都干凈利索,讓人抓不到一絲把柄。
而且,鈕鈷祿氏可是比李氏陰毒多了
若音一面琢磨著李氏和鈕鈷祿氏,就已經到了年氏的煙雨樓。
進了里間,屋子里的人都朝她行禮。
抬腳至床邊,就見年氏有些虛弱地靠在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