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柳嬤嬤開口,若音就啞著嗓子說:“去,讓人去前院說一聲,就說我上火,嗓子都啞了,伺候不了四爺了。”
“福晉,您看看,您就是不聽勸吶,老奴昨天好說歹說......您這下又有好幾天不能伺候四爺了。”柳嬤嬤嘴上念叨著,面上一臉可惜,末了還加了句,“您往后可不能這樣了,這不是傷害自己嗎?”
“知道了。”若音漫不經心地應了,同樣的事情,她也不打算自殘第二次,“今天就讓膳房弄個菠蘿飯吧,新鮮菠蘿剖開,用小刀把菠蘿肉挖出,用鹽水浸泡一盞茶的時間,切成手指頭大小的丁,留大半個菠蘿殼盛飯,熱鍋下油八成熟,放點雞蛋,米飯,還有火腿,花生米就不要了。再做些清淡的菜和湯。”
柳嬤嬤聽她說知道了,代表下次不會這樣了,心中總算是欣慰了點。
待梳妝的時候,若音才發現鼻尖有個大豆,整個鼻頭都紅紅的,跟個小丑似得。
不過比她想象中要好,她以為會竄一臉痘痘的。
一旁的巧風把若音剛才點的膳牢牢記住后,就麻利的去膳房點膳了。
到了膳房,周太監一聽,今天總算是消停了,沒繼續點上火的了。
那個菠蘿飯,聽著是稀奇,但做起來也不是多難的菜,正好現在是盛產菠蘿的時候。
所以說啊,福晉是真的會吃,太懂吃了,是個行家!
周太監把巧風點的菠蘿飯跟牛廚子說了一遍,又吩咐:“另外,你再加個荷包豆腐,粉蒸肉,竹筍肝膏湯。”
牛廚子應了后,雖然好奇福晉昨天全吃上火的,今天全吃下火的,但也不敢吭聲,老老實實的做菜。
......
四爺今兒個心情不錯,回府換了身常服后,便問何忠康,“府里還好吧?”
何忠康笑著應道:“回爺的話,府里還好,只是福晉嗓子上火了,說是這段時間不能伺候爺了。”
四爺一聽,眸光微轉,“蘇培盛,去叫太醫。”說完,他便大步流星的去了正院。
正院里,巧風正從膳房提膳回來,剛剛擺上,四爺就一聲不吭的進來了。
若音看到四爺來時,是有些驚訝的,再看看四爺不太高興的樣子,估計是知道她上火的事情了。
她低頭上前行禮,聲音微微沙啞:“給爺請安。”
四爺一聽她微啞的聲音,眉頭蹙了蹙,淡淡地“嗯”了一聲,虛扶了她一把。
若音起身后,條件反射的用手捂著鼻尖,不想讓四爺看到她的大痘痘啊。
“把手拿開。”四爺見她捂著鼻子就來氣,有本事吃那些上火的,這會子見了他知道怕丑了。
若音猶豫了一會后,慢慢挪開了手,扯出一抹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
“虧你還笑得出來。”四爺看到她紅腫的鼻尖,居然還伸手去刮了刮。
要是四爺平時刮刮若音鼻尖,那是寵溺,這會子刮她的鼻尖,那就是故意!
若音“嘶”了一聲,腦袋往后縮了縮,伸手又捂上鼻尖。
“這會知道痛了,整天里就知道吃些不健康的。”四爺伸出修長的指腹,點了點若音的額頭。
一開始,若音以為四爺又要碰她鼻子,整個腦袋往后縮,好在四爺只是戳了戳她的額頭。
她扯了扯唇,小聲道:“人家在長身體嘛。”
“長身體還吃那些亂七八糟的,爺待會就把膳房那些人打一通,叫他們還敢做亂七八糟的給你吃!”四爺咬牙切齒地說。
若音上火了,四爺舍不得罰,但膳房那些人他可下得去手。
他的福晉最近不懂事,難道膳房那些人也跟著胡鬧嗎!
媽呀,若音被四爺霸道的樣子嚇懵了,照這樣下去,往后膳房誰還敢給她做吃的呀。
她來到這里,最最滿意的就是有很多好吃的了,吃多少也沒人敢說!
可千萬不能被四爺給攪合了,于是,她拉著四爺的袖子,小心翼翼地說:“爺,這樣不好吧,膳房的管事和廚子都挺好的,昨天她們還特意給我備了降火的湯,只是我沒喝罷了。”
“再說我是主子,還是您的福晉,想吃什么,他們也不敢不做,不敢多說一句不是呀,所以啊,這個真不怪他們,昨天是我一時興起,想吃油炸的,吃了一天,所以才上火的,下回我不敢這么吃了,爺就饒他們一回,也饒我一回吧,好不好嘛。”
若音嗲嗲的向四爺撒嬌,還厚臉皮地拽著他的衣袖晃了晃,一臉殷切地看著四爺。
見她用那種無辜求原諒的眼神眼巴巴地望著他。
他在心中嘆息一聲,氣消了些,但還是冷冷地道:“舌頭伸出來,爺瞧瞧。”
若音見他轉移話題,知道他不會追究了,便萌萌噠伸了伸舌頭。
難道四爺還是個老中醫嗎?
四爺看清后,不免訓斥她,“舌頭紅的不像話,你這是上了大火!”
“爺還會看這個呀?”若音收回舌頭,一臉崇拜地問。
“會一點點。”四爺身為皇子,小時候難免有生病的時候。
每次一點點問題,就一堆子太醫挨個問診,開藥,藥一吃就是十天半個月,嚴重點的,要吃個把月。
這還沒完,有時候他病了,身邊的奴才還會挨罰。
好幾次因為他生病,康熙大怒,打死了幾個貼心的奴才。
導致四爺對宣太醫有些陰影了。
等他十來歲時,便看了些醫書,一些簡單的小病,他都會自己調理了。
慢慢的,很少有叫太醫的時候,除非實在是病得很嚴重。
“爺好厲害!”若音是打心底里佩服四爺,懂的好多呀。
“少溜須拍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