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又吩咐柳嬤嬤:“去庫房拿些血燕來,待會讓八福晉帶回去。”
相比若音,八福晉有些客氣地道:“四嫂,不必客氣的,我府里什么都有。”
“你府里是什么都有,但這血燕吃了好,尤其是你現階段,吃了更好。”若音道。
八福晉甜甜一笑后,就沒客氣了,只是道:“我本來早就想來你府上了,偏偏八爺說什么孕前期要多注意,不讓我出門,今兒要不是看在大阿哥周歲,我求了他許久,他才肯讓我跟著來。”
“你好不容易有了身孕,他心疼你,體恤你哩。”若音覺得自個被塞了一把狗糧。
本以為八福晉會甜蜜地回應,卻不曾想,八福晉只是輕輕嘆了口氣,“唉,要真是那樣就好了。”
若音抬頭一看,就見八福晉面上黯然神傷,一臉難過的樣子。
她挑了挑眉,問道:“怎么了?”
八福晉搖了搖頭,“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了,咱們還是開開心心用膳吧。”
若音點了點頭,沒再追問什么。
既然對方不想說,她也不好意思再追問。
畢竟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人家不愿意說,也是人之常情。
但她隱隱覺得,這事可能跟八爺有關。
該不會是八福晉有了身孕,八爺就在外邊瞎搞吧?
不至于呀,之前瞧著他們兩個,都一副神仙眷侶的模樣啊。
若音眸光微微轉了轉后,覺得還是不去想那么多,先用膳了。
期間,八福晉看著弘毅,一臉慈愛,就跟看自個孩子一樣。
“四嫂,我要是生個孩子,不管男孩女孩,只要有弘毅一半乖巧可萌,我就心滿意足了。”
“瞧你這話說的,一定會比我家壯壯更可愛的。”若音謙虛笑回。
用過午膳后,賓客們又小坐了一回,就各自告辭了。
對于八福晉,若音是親自把她送到了門口。
到了那兒,八爺已經正好和四爺在說著什么。
然后,八福晉招呼也沒打一聲,就自個先上了馬車。
八爺才不急不慢地上了馬車離開了。
若音挑了挑眉,這兩口子,都不像以前那般恩愛了。
幾乎全程都沒有眼神和別的交流。
看來,當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想什么,在這看著馬車愣神。”
若音轉頭一看,原來是四爺。
便道:“沒什么,八弟妹有了身孕,我為她感到高興罷了。”
她也不確定的事情,就不和四爺說了。
但這種喜事兒,還是可以說說的。
“有了身孕?八弟怎的沒和爺說。”四爺淡淡道。
“許是忘了吧,況且男人不都是聊大事的么。”若音說著,就往府里走。
送完賓客后,四爺就一直呆在正院。
許是今兒弘毅給他長臉了,他看起來心情還不錯。
若音瞥了他一眼,抱怨道:“爺當真是個狠心的爹,才一歲就讓弘毅玩刀,我瞧著都怕。”
“怕什么,咱們愛新覺羅家族,幾歲起就學文習武,在馬背上馳騁了。”四爺把玩著扳指,沒所謂地道。
“可那刀子鋒利的很,萬一......”
“沒有萬一,爺知道,那小子定是個有出息的。”四爺不等她把話說完,就肯定地道。
若音撇了撇嘴,嬌嗔的瞪了男人一眼。
結果這么一瞪,就瞪出了問題。
男人夜里就在正院歇下了......
弘毅滿了周歲后,就是德妃的壽辰。
這一天,四爺帶著若音、鈕鈷祿氏、李氏,還有幾個孩子們,進宮給德妃賀壽了。
各自不對頭,那是一回事。
但壽辰還是要去的。
到底是四爺名義上的親額娘,若音的婆婆。
要是不去賀壽,紫禁城里的八卦,傳的比哪兒都快。
到了永和宮,剛好碰到一群妃嬪從永和宮出來。
其中,就有那位懷著身孕的綺嬪。
不怪一眼就看到了她,實在是她的陣仗太惹眼了。
左右手一邊一個丫鬟扶著。
如今四月份,不過多大的太陽,就讓奴才撐著傘。
瞧著那肚子,也才剛顯懷,就將雙手放在腹上,仿佛馬上就要呱呱落墜似得。
片刻后,四爺就帶著若音幾個進殿了。
行過了禮,德妃就讓人賜了座。
蘇培盛就把四爺備的壽禮獻上。
那是一對萬年嵩祝簪。
且不說玉質有多上乘,光是這個名字,就特吉利。
可德妃也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后,就讓奴才收起來,連碰都沒有碰一下。
緊接著,十四阿哥走上前,親自捧了一本冊子遞給德妃。
“額娘,這是兒子抄的佛經,算是給您壽辰禮。”
只見德妃接過那本冊子,迫不及待地翻了翻。
還瞇著眼睛,仔仔細細地看了好幾頁,似乎在端詳上面的字跡。
隨即,她和顏悅色地笑道:“十四,你這字跡有進步啊。”
“前些日子,皇阿瑪教了兒子寫字,所以我才進步了一些。”十四阿哥笑回。
“好好好,在你皇阿瑪面前要懂事,這本佛經,額娘就先珍藏了,難得你有這份孝心。”德妃說著,就把那本佛經放在膝上,舍不得離身。
這還沒完,德妃兩母子,旁若無人的說著掏心窩子的話。
儼然把四爺一大家子,當成了空氣。
左一句“世上只有額娘最好。”
右一句“額娘的十四最孝順了。”
要不是鈕鈷祿氏打了個岔,說不定他們要聊到天黑去。
“額娘,妾身今年也給您備了禮物,小小心意,還請額娘笑納。”鈕鈷祿氏起身道。
她身邊的奴才,就捧了個精致的匣子。
可拿出來的禮物,就有些不盡人意了。
和去年一樣,繡的是一塊手絹。
上面繡著花開富貴的紋路,瞧著繡得倒是挺好。
但要是頭一回繡這些,還算有點意思。
年年送刺繡的東西,就是她繡得不煩,德妃收禮的也煩了。
真當是她的十四啊,就算每年給她抄佛經,她都覺得孝順。
德妃淡淡的“嗯”了一聲,只看一眼,就讓人收下了。
若音瞥了鈕鈷祿氏一眼,發現鈕鈷祿氏面上有些失望。
沒受到表揚的鈕鈷祿氏,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