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前院的一處高臺涼亭里,八爺坐在石桌上喝茶。
他一面大力把玩著手中的白玉扳指,一面望著遠處的一群人。
見狀,他身邊的奴才上前道:“爺,不如奴才還是讓人把福晉留住吧。”
語音剛落,八爺就用凌厲似箭的鋒芒眸子,掃了奴才一眼。
他淡淡道:“隨她走,總有一天,她自個會乖乖回來的,當真以為外頭有那么好,還當是安親王在世的時候。”
“如今這整個大清,除了爺,沒人護得了她。”
聞言,奴才低垂了頭。
心說安親王去世,家族是削弱了不少。
但那句“沒人護得了她”,他身為奴才,實在不懂,也不敢去懂。
“福晉,奴才聽外邊的人說,八爺太寵新進門的福晉,把八福晉氣回娘家了。”巧風一臉可惜,并不可思議。
明明她也見過的,八爺和八福晉,可是比自家主子和主子爺還要甜呢。
若音頓了頓后,反而舒了口氣,“她如今有著身孕,又只有兩個月就臨盆了,回娘家說不定還好些,能夠安心養胎。”
說完,她就用牙簽,叉著瓷碗里的蠶蛹吃。
那蠶蛹是膳房特意做了后,孝敬她的。
一個個褐黃色的蠶蛹,可都用剪刀開了邊,把里邊黑色的贓物取出過的。
再用辣油把外邊一層炸酥,撒些芝麻油。
外酥里嫩的味道不要太美好。
關鍵是美容養顏還營養呢。
一口要下去“咯吱咯吱”的響,脆脆的,滿嘴蛋白質的濃香。
可就在她吃得正起勁時,只覺面前光線一暗。
抬頭就見四爺站在她面前,正用那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她面前那碟大大的蠶蛹。
若音頓時石化在原地,正夾在嘴邊的蠶蛹,也隨著筷子掉桌子上后,滾落在地。
怎么辦,她在四爺面前淑女、嬌弱、端莊的形象啊。
在這一刻全部崩塌了。
“爺吉祥。”她輕裝鎮定,盈盈福身行禮。
四爺淡淡“嗯”了一聲,左手輕輕托了她一下。
那雙神秘而深邃的墨瞳,正打量著女人精致的臉蛋。
她不是見了蟲子就往他懷里撲么。
結果卻在這兒吃著蠶蛹。
瞧著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
還是那個沒幾下子,就嚶嚶啜泣的女人?
“爺,蠶蛹吃了補,尤其對于體弱的,最是滋補了,所以我叫膳房做了道香酥開邊蠶蛹,用來吃著玩的。”若音說完,干笑了一下。
小女人的體弱形象,還是要保住啊。
四爺:“......”
他甩了甩袍角,在她對面的圈椅坐下。
兩人的中間,就隔著紅木小桌幾,上邊擺著的,是水果、茶、點心。
還有一疊炸得褐黃的蠶蛹。
見狀,若音也訕訕坐下,小心翼翼地問:“爺,你要不要嘗嘗啊。”
“中醫上說,蠶蛹性味甘、溫、咸、辛,歸脾、胃、腎經。有溫陽補腎、祛風除濕、健脾消積之功,適用于腎陽虧虛的作用。”說著,四爺看向女人,話鋒犀利一轉,“你是覺得爺需要補腎?”
四爺的冷眸太過鋒芒,就像是一汪冰窟窿,上邊泛著寒光。
嚇得若音忙搖頭,弱弱地道:“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主要是我正吃著,恰巧爺趕上了,就讓爺嘗嘗。不過......以爺的體力,可能吃多了會上火。”
末了,她又不怕死的加了句,“要是爺覺得蠶蛹可怕,不好下口,那也是無妨的。”
語音剛落,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話激到了四爺。
只見四爺立馬夾了塊蠶蛹,卡嘣脆地咀嚼著。
四爺屬于無論什么時候,都荷爾蒙爆棚的那種。
就是吃這蠶蛹,他舉手投足間,都透著優雅與尊貴。
說出來的話,更是充滿了痞壞荷爾蒙的味道。
“若是上火了,你便負責降火。”他磁性地道,并玩味地看了女人一眼。
若音面上透著淺笑,心領神會地低垂著頭,俏臉紅得跟紅蘋果似得。
這一天中午,四爺就在正院用膳了。
用過膳后,若音伺候他洗漱一番,兩人一同午睡。
不一會兒,光天化日之下,正院的里間,便傳來了女人哼哼唧唧的聲音。
大紅的錦被上,俊男美女彼此舞動著。
女人正緊緊拽著身下的被子,趴在錦被上。
一頭烏黑的秀發隨意鋪散在肩頭。
朱釵橫亂,被翻紅浪。
而她身后,壓著一個身材精壯的俊朗男人,掀起陣陣紅浪......
男人把她摁在錦被上,忽而伏在她身上,在她耳邊沙啞蠱惑:“音音可還覺得爺要補腎?”
若音的臉蛋紅撲撲的。
大紅的錦被,將她的肌膚襯得更加的雪白。
也把屋里的氣氛帶動得越發熱情似火。
瑰麗的紅色,給她增添了幾分噬骨的媚。
配上那么張清純而端莊的臉蛋,透著勾人心魄的美。
見女人不說話,男人又孟浪了幾分,逼問道:“嗯?”
他的聲音低而沉,充滿了男性力量。
一聲“音音”足以喊酥女人的耳根子。
可現在僅僅只是“嗯?”了一聲,卻又飽含著侵略性的逼問。
仿佛女人再不回答他,他就要叫她好看,讓她知錯。
若音自是聽出他話里暗藏著波濤洶涌的警告。
她潰不成軍地搖頭:“嗚嗚......音音痛......”
“沒用的小東西。”
“啪”的一聲,男人的大掌,就在女人身上打了一下。
在那雪白的肌膚上,留下一道鮮紅的五指色彩......
不知過了多久,屋里的動靜才停下。
奴才們伺候他們擦洗身子后,若音和四爺,才沉沉睡下。
若音是直接睡到黃昏時才醒來的。
起床時,四爺早就不在身邊了。
她是沒想到,吃蠶蛹沒吃出問題。
開口請四爺吃蠶蛹,才吃出了禍端......
當真是個一點玩笑都開不起的男人!
接下來的日子,還算祥和。
直到十月中旬的某一天,皇宮里出了件讓人心氣不順的事情。
四爺下朝后,面上一臉陰郁的,就到了正院。
“爺到!”若音一聽蘇培盛格外高亢的聲音,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果然,當穿著一身海棠紅旗裝的她,走到外頭行禮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