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對于遠處的人和事,若音卻渾然不知。
她的一番話,更是嚇得一旁的李福康趕緊跪下。
“主子,您可算是冤枉奴才了,奴才自個都沒顧上吃,一早就給雪花喂了兩條小黃魚。”
“行了,起來吧。”若音不過是那么一說。
她蹲下身子,在雪花柔白的毛發上,輕輕撫著。
這一刻,她從一開始有目的性的游玩,變成了真正的游玩。
遠處,四爺剛回府,遠遠的就瞧見一堆人在小徑上逗留。
不由得蹙眉道:“誰在那。”
蘇培盛順著四爺的目光,遠遠望去。
就見迎春花從小徑上,有一堆子人。
他瞇著眼睛看了看,著實沒看見是哪位小主。
只瞧見有人頓在地上,周圍還有一堆子的奴才。
“主子爺,您要是不高興,奴才這就讓人清清場。”蘇培盛笑道。
四爺的視線,掃到了幾個熟悉的奴才,“罷了。”
說完,他抬腳就往遠處走去。
蘇培盛眼神不太好使,只曉得四爺最討厭后院的女主子整這些。
待會走近后,為了避免四爺發怒,他必須要第一時間把那些人遣走。
可當他走近后,發現那蹲著的,是位他惹不起的主子時。
他便慫著打了個千兒,一句話都沒敢說。
“都多大的人了,還玩貓。”四爺走近后,就居高臨下地看著女人。
由于四爺是從若音背后出現的,所以她并不知情。
直到聽見男人低沉而磁性的聲音,她才回頭一看。
發現周圍的奴才,甭管是四爺身邊的,還是她身邊,都烏壓壓跪了一地。
而她面前立著的,是一抹藏藍色的身影。
她沒敢細看,本能的起身,盈盈福身行禮。
“我見天氣漸好,便想著出來溜貓,不曾想遇上了爺,若是饒了爺的清凈,我這便帶著奴才離開。”
她的聲音似水如歌,讓人聽了倍感舒適,心曠神怡。
“把頭抬起來。”男人淡淡道。
此話一出,還不等若音把頭抬起來,周圍的奴才,就退避三尺。
一個個的,還都撇過了頭,不去看兩位主子。
保持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姿勢。
若音整個人在原地頓了頓,隨即緩緩地抬起了頭,朝男人嫣然一笑。
有些日子沒見四爺了,他竟變得越發的沉穩。
濃密的劍眉微微上挑,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
英挺的鼻子,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
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
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通身透著成功男人特有的倨傲和神秘感。
不過......只抬頭看了一眼,她就嬌羞地垂下了頭。
比起她的嬌羞,四爺則負手,非常淡定地站在她面前。
一雙神秘深邃的墨瞳,在女人凝脂般的臉蛋上劃過。
雙頰隱隱透著一抹淺淺的胭脂色。
雙睫微微垂著,美眸都不敢直視他。
皓齒輕咬著紅唇,一股子小女人的羞態,嬌艷無比。
隨即,神秘的眸子又順著那張臉,往下打量著。
女人穿著一身海棠紅的襖裙。
衣裳剪裁的很立體,將那曼妙的身子,包裹得剛剛好。
隨時隨地都透著美和媚,勾人至極。
“你確定只是偶遇?”女人羞赫的樣子,讓他忍不住脫口而出。
有本事在這兒等著他,勾著他。
他倒要看看,她敢不敢說實話。
這一帶,幾乎是他下朝后的必經之路。
從前后院的人,就愛在這溜達。
被他訓了幾次后,就再也不敢了。
她倒是好膽量,還敢在這兒瞎蹦跶。
他就不信,當真只是偶遇而已。
若音咬了咬唇,難以啟齒地道:“爺都許久沒去看我了,我便想著......看能不能見到爺,可我等了爺好久,都沒等到,還好最后等到了......”
“你倒是坦蕩。”男人挑了挑眉,話鋒一轉:“聽你的意思,是怪爺回來晚了?”
以前別院的女人,制造偶遇,不似她這般溜貓,完全屬于干等。
并且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招了的那種。
像她這么坦率的,倒是獨一份。
“沒......沒有。”她搖了搖頭。
雙頰紅得能掐出血來似得。
腦袋也聳拉著,一雙眼睛低頭看著腳尖,嬌羞得不成樣子。
見狀,四爺狠狠地搖了搖后牙槽。
明明他什么都沒做,卻顯得他做了什么似得。
都伺候他那么多回了,在外頭見了他,還怯生生的。
像是黃花大閨女,站在風流公子前的純情模樣。
叫人瞧了就恨不得欺負一下。
這時,一陣微風吹來,他能聞到她身上氤氳不散的女人香。
四爺抬頭,望了望遠處的正院。
似乎......是有些日子沒去正院。
這是想他了?
他牽了牽唇,本想解釋,因為差事耽擱了,所以才回來。
可他轉念一想,還是覺得沒必要。
便只霸道地道:“二月春風似剪刀,下回別在這等著,若是有事,讓人到前院知會一聲就行。”
這話翻譯一下就是:下回想爺了,讓人來前院說一聲,別傻站在冷風中了。
“哦。”她的聲音很小。
仿佛一陣風,就能將她的聲音吹走。
四爺見不得女人這副樣子,他蹙了蹙眉,命令道:“行了,外邊天冷,你且回去,爺還有事,忙完再去看你。”
若音乖巧地點點頭,只是那雙清亮的美眸,閃過一抹失望而難過。
而她這些微表情,全都落入四爺的眼中。
瞧這小可憐的模樣,難道還要他許諾不成。
于是,就在若音轉身,準備帶著奴才離開時。
她的手臂,就被人一把拖住。
男人俯身,在她耳旁磁性地蠱惑道:“夜里去你那用膳,你好生準備一下。”
他的聲音低而柔,像是行走的低音炮,磁性而沙啞。
而他說的那些話,帶點霸道帶點痞,透著性感透著壞。
這樣的音色,會直擊你的耳膜,震撼你的心靈。
令女人分分鐘敗下陣來。
“是,我知道了。”若音說完,意思意思地行禮,就逃一樣地帶著奴才離開。
看著女人落荒而逃的倩影,四爺的嘴角,揚起一抹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