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音便松開完顏氏,也不跑了,并且淡定地回頭。
她往后掃了一眼,發現四爺還在十四阿哥后頭。
雖然他沒追上來,但腳步也比平時要快。
這時,一旁的完顏氏說話了,“回爺的話,額娘說飯點前要趕回去,我和四嫂瞧著時候不早了,擔心誤了時辰。”
只見十四爺咬了咬牙,道:“好,那爺問你,爺剛才喊你名字,你是聽不見嗎?”
十四阿哥性子直率,有什么就說什么,幾乎從不藏著掖著。
只要他不高興的,不打破砂鍋問到底,他就不舒坦。
“沒有。”完顏氏搖搖頭,“許是風太大了,我完全沒聽見。”
說著,她還轉頭問若音:“四嫂,你剛剛聽見十四爺喊我了嗎?”
“我急著回永和宮,哪里聽得見呀。”若音在心里偷笑,心說完顏氏簡直是孺子可教也。
說起謊來面不改色,還不結巴,起碼能對答如流。
如今,瞧見十四阿哥氣得面色鐵青,她倒是為完顏氏感到痛苦。
就在大家討論風太大的時候,四爺就走到了若音跟前。
男人才在若音跟前站定,還真就刮了一陣大風。
頓時,朵朵桃花紛紛往下落,飄灑在幾個人之間,像是唯美浪漫的花瓣雨。
風中還帶著甜甜的清香,美好得讓人陶醉。
此時此刻,兩對俊男美女完全被花海包圍,空氣中甜得讓人神迷意醉。
這會子,若音也沒功夫聽隔壁小兩口拌嘴了。
因為四爺正幽幽地看著她,那雙眸子似乎在質問:跑什么跑,嗯?
下一刻,男人拽著她的手就走,“跟爺回永和宮去。”
于是乎,若音便由著四爺拽回了永和宮。
十四阿哥不知道數落了完顏氏什么,兩人隔了好一會才到永和宮。
小兩口進殿的時候,若音看見吳氏面色頓了頓,有些不太好看。
德妃就還好,看見十四阿哥立馬熱絡地道:“十四,你來的可真巧,正好到了飯點,來來來,坐額娘身邊。”
吳氏也起身,坐在了十四阿哥身旁。
就這么一走動,若音才發現完顏氏腹部是有些顯懷了。
只是之前坐著,旗裝又寬松,沒瞧出來。
這下子,搞得身為福晉的完顏氏,倒是只能挨著吳氏坐了。
用膳的時候,德妃客氣地說:“老四家的,難得聚在一起用膳,你們都別客氣,敞開了吃啊。”
說完,她和十四阿哥,就齊齊給吳氏夾菜了。
堆得吳氏的飯碗高高的。
等到用完膳后,若音和四爺沒多留。
這場尷尬的賀壽宴,便這么結束了。
回去的時候,若音和四爺坐的一輛馬車。
在馬車里,四爺靠在那閉目養神,沒和她說一句話。
下了馬車,他也沒搭理她,就直接走了。
倒是蘇培盛跑到她跟前,小聲道:“福晉,主子爺請您去趟萬方安和。”
若音挑了挑眉,“嗯”了一聲。
片刻后,若音就到了萬方安和。
到了那兒,蘇培盛直接把他帶到了四爺的書房。
只見四爺正坐在書案前,見她來了,便抬頭看了她一眼。
等到奴才們都退下后,男人便淡淡開口:“說吧,在宮里時,你為何見了爺就跑?”
若音訕訕一笑,這......要怎么回答才好呢。
本來她只是對完顏氏進行一對一的實景教學,忘了還有四爺在呢。
可四爺既然問了,她總不能告訴他,她在給別的女人授課,教人怎么撩爺們吧。
不行,那樣他會吃了她的!
思來想去的,她決定說謊。
“四爺,不是我想跑,是弟妹跟十四弟鬧了些別扭,她又有些怕十四弟,所以掉頭就跑。”
“她跑你就跟著跑?”男人冷冷道。
“這一起出來賞花的,沒道理撇開她不管,這樣不夠義氣呀。”
男人冷哼一聲,道:“你見了爺不打招呼,也不行禮,撒腿就跑,這樣就夠意思,夠懂規矩了,嗯?”
“嘿嘿......”若音朝四爺眨了眨眼,笑道:“爺,我錯了嘛,下次我就是撇下誰,都不能撇下你。”
她站在書案前,雙手擺弄著手絹,身子一扭一扭的,在撒嬌呢。
“爺不稀罕。”男人指了指書房一角,倨傲地道:“你身為嫂子,沒有主見,胡亂跟風,給爺在那面壁思過,好好想想錯在哪里。”
“四爺......”若音輕輕跺了跺腳。
換來的卻是男人不茍言笑地命令:“爺還要批公文,你想好了再找爺說。”
說完,他就低頭寫字了。
真是反了,平時在府上嬌慣些便罷了。
但在外頭,她一直都是端莊大方又賢惠,從來都不會不給他面子。
今兒他和十四弟在那說事,明明都見到她了。
還以為她會上前打聲招呼,結果撒腿就跑。
豈有此理,肯定是十四家的福晉把他福晉給帶壞了。
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
就得在剛開始萌芽的時候,給它遏止在搖籃里。
免得跟人學壞了,壞毛病都糾正不過來。
額哦......話說,四爺,確定不是你家福晉把人家媳婦給帶壞了嗎。
若音不知道四爺此刻的想法,她只是踩著花盆底,對著墻角......畫圈圈說四爺壞話。
她怎么就沒有主見了?
就是因為她有主見,所以才給完顏氏提出寶貴的意見啊。
還讓她想想錯在哪里。
哼,她就站在這里不、說、話、了!
若音說到做到,接下來的時間,她就站在那一聲都不吭,也不主動找四爺說話。
只不過,春天真的是容易犯困的季節啊。
她站著站著就......睡著啦。
本來她每日都要午覺的。
加之剛從宮里回來,用完午膳會犯困的嘛。
這會子,她正攢著手絹,雙手微微支撐在灰白色的墻上。
眼皮子正有一搭沒一搭地眨巴著。
四爺一直都在批閱公文,但他有時候會抬頭掃一眼墻角。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就怔了一下。
女人穿著銀紅色的旗裝,明明是寬松的樣式,可穿在她身上就是不一樣。
從四爺這個角度,旗裝將她的身材勾勒得婀娜多姿。
旗裝上沒有繁雜的紋路,只有邊角上繡有些許花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