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虛以區區一個公爵身份,手下一個女王一個國王,這種逼格,一般來說只有皇帝才有資格擁有。
就算這兩個王都是沒人看得起的撲街貨,那也是王。
好歹普莉姆頭上的王冠,還被拉法蘭承認啊!
在拉法蘭帝國貴族圈里,已經有人私下喊孔虛是‘第七皇帝’了,當然是以嘲弄的語氣喊道。
說白了就是‘酸’!
各種羨慕妒忌恨,孔虛甚至不需要虛空系的感應都能隨便感受到。
嫉妒使人瘋狂!
孔虛的騷操作,很明顯刺激到某個雙料公主了。
“不行!我一定要打下一個農業位面!我絕對無法容忍那混蛋騙走了我的表妹,還在我面前囂張耍橫!”
心里沒點逼數的公主大人,真跑去找父皇了。
這讓托魯斯皇帝非常頭疼。
公主鬧了一場之后,托魯斯皇帝一張臉沉了下來。他今年53,有著一張仿佛女人一樣尖細的臉蛋,年輕時,長相俊美的他相當受貴族少女的歡迎。
現在的他依然風度翩翩,是無數貴族少婦渴望一夜露水情緣的對象。
可惜,他年紀大了,身型也越發瘦削起來。
曾經的尖下巴,此時看上去有點……刻薄。
他十指交叉,食指抵在鼻尖上:“薩克!”
他呼喚的是自己的宰相。
他的宰相宛如角落里的陰影,從黑暗中走出來時,依然了無聲息,簡直沒存在感。
“為您服務,我的陛下。”
“你怎么看?”
“陛下,是時候做個決斷了。帝國并沒有多余的糧食。而且殿下快19歲了。”
托魯斯皇帝滿是白色粉末的臉上忍不住抽搐一下,遮蓋皺紋的白色的粉底唰唰往下掉。
“哼!”
在拉法蘭,艾麗希婭絕對深受拉法蘭皇帝的寵愛。托魯斯這邊嘛,托魯斯非常蛋疼。
一個公主,最大的存在價值在于政治聯姻。
艾麗希婭公主的婚事若是以股市來比喻,那就是跌破發行價的垃圾股。由于她是所有公主里最能打的,一向驕縱慣了,到處惹是生非搞破壞。
誰家王子敢娶?
怕就怕新婚當晚新郎骨折多處慘死就地。
各個帝國適婚王子就那么幾個。
出口不行想轉內銷吧,也失敗了,各個大公爵一聽風聲,要么讓兒子快點娶老婆,要么稱兒子有病,最剛烈那個,連把兒子送嘆息之墻要塞,都不肯跟艾麗希婭扯上關系。
這年頭,女人普遍結婚早,15歲可以成婚,滿18周歲還嫁不出去,就是標準意義上的剩女了。
也就艾麗希婭自己沒什么自覺。
更讓皇帝無法容忍的是,竟然有不少將領欣賞艾麗希婭。
這對于皇位的傳承,絕對是大忌。
幸好她是個公主。
但皇帝的忍耐,也漸漸到了極限。
宰相就是摸清楚托魯斯皇帝的脾氣,才敢說這話:“帝國需要新的希望。成功了,帝國只不過多了一個女王。”
托魯斯皇帝咬著右手的拇指:“萬一失敗呢?她是帝國的公主!”
“連王族都有人犧牲,那就說明帝國盡力了!”宰相的眼眸泛過一絲冰冷。
皇帝有了決斷:“你去安排。務必盡力。至于是否成功,看她運氣。”
另一面,一個很小,又非常重要的試驗在嘆息之墻要塞里進行。
要塞地底下,有一間只有四面黑墻、黑天花、黑地板,完全沒有一絲光亮的房間。
看上去像個牢房,實際上,房門卻是從里面反鎖的。
房間里一片寂靜,沒一絲聲響,感覺就是個空房子。
突然房門處傳來了腳步聲,門外有個男人,由遠及近,慢慢走來。他還沒走到房門口,房內突兀地傳出聲音。
“嗬,真是稀客。我們的要塞指揮官大人,為什么有空來看我這個腐朽之人呢?我記得我的任務一直完成得很好。”那是一個老邁、低沉、充滿死氣的聲音。
門外的中年男人笑了:“菲爾諾那邊傳來一個你會感興趣的消息。”
“沒什么消息會讓我感興趣。”黑房內的老者淡然回答。
“你所心心念念的虛空議會,似乎重啟了。”
房間內突然傳出一聲“咔嚓”的聲音,老者顯然失態了,連聲音都是顫抖的:“不可能!我有四百年沒收過那邊的消息了。”
“你不去試試么?”
“我……我沒那個資格。”老者輕聲抽泣著。
“魔族入侵,搶了人類十六個農業位面。九大教派都開始活動,將藏著的東西拿出來不少。你們虛空系有人出來,也不稀奇。”
“好吧。我去問問。”老者沉默了。
與此同時,一股極為強烈的神念,跨越無盡幽黑虛空,達到了那個只有親王以上才能有資格知道的隱秘地點。
在感知中,看到那個氣勢磅礴的建筑群落越發變大,老者心情越發忐忑起來。
他的意識不敢進一步靠近,只是遠遠地吼了一嗓子:“有……有誰在嗎?”
聲音傳過去,仿佛石沉大海,久久沒有回音。
實在是太久了,是一分鐘?三分鐘?
正當老者以為這會是跟之前千百次一樣的結果時,突然一股無比磅礴的氣勢從虛空議會殿群里涌出來。
這股氣勢是如此強大,仿佛連行星都能瞬間扯碎。
隨之一個恍若雷霆的聲音,透過虛空,轟然降臨到老者所在的黑房間里,不停炸響。
“滾——這里不是你這條老狗有資格來的地方!”那是毫不留情的辱罵!
“啊——”黑房內的老者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整個人忍不住痛得在地上打滾。
嚇得外面的男人連忙呼喊:“喂!喂!你沒事吧?發生什么了?”
老者的哀嚎漸漸小聲下去,好一會兒,才氣若游絲地發聲了。
老者……竟然在笑。
不,這是又哭又笑,笑中有淚,淚中開懷。
“嗚嗚!哈哈!哇哈哈哈!有誰回來了。我不知道他是誰,但他絕對是我的老朋友之一。哈哈!虛空系總算有主心骨了。”
門外男人一面古怪,都被懲罰成這樣,居然還開心得像個孩子。不過想想老者的千年孤寂,或許老朋友的生還才是最值得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