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地說,他的閃避動作太規律,被毀滅者抓到了。
快如閃電又密集如豪雨的骨刺攢射了出來。
開戰以來,第一個大師級法爺死于非命。
關鍵是,他的尸體被吞掉了。
“不好!”萊恩失聲不是因為震驚,而是因為心痛。
法爺太難培養了。
以往是拉法蘭和菲爾諾盛產法爺,現在菲爾諾傳承斷絕,新晉升的法爺自家用都不夠,別說拿來嘆息之墻。
培養到大師級才隕落,萊恩總帥心痛得要死。
可他又不能將法爺都供在大后方,畢竟擅長操縱多種元素的法爺,才是對付毀滅者的大殺器。
毫不夸張地說,除非是掌握多種元素攻擊的天才型近戰職業者,否則其它所有職業都是為法爺做鋪墊的。
當肉盾的戰神系和虛空系,當中堅的圣騎士,當治療的黎明系,當牽制的狩獵女神教,大部分派系的強者都是工具人,真正一錘定音還要靠法爺。
萊恩心痛過后,就是嘆息。
不過,成熟體毀滅者的囂張到此為止了。
隨著兩個嘆息之墻半神出動,僅僅一個照面,夸張到毀天滅地的恐怖破壞力,摧毀了成熟體最后的核心。
千年來人類與毀滅者成熟體的首次交鋒,以人類并不輕松的勝利告終。
這一幕呈現在虛空皇宮,法爺陣亡時同樣引起了驚呼。
大戰結束,就是總結會了。
孔虛說道:“大家對毀滅者的印象太理所當然了。別以為成熟體就是大號的青年體。毀滅者一旦成熟,最大的特點反而不是體型、攻擊、防御、速度這些外在看得見的東西。關鍵是……”
“智慧!”奧利卡接口說出了正確答案。
孔虛嘆氣的同時,一副‘我在解說前人積累’的樣子。大家下意識認為他拿的是虛空議會的資料,實際上完全是他在終焉之戰前后親身體會到的感悟
“沒錯!絕大多數毀滅者對人類很陌生。它們是憑感應到生命的氣息才一窩蜂涌過來嘆息之墻這邊。但陌生不等于無法應對。在人類強者圍剿成熟體毀滅者的同時,它也在飛快吸收著跟人類相關的一切知識。人類的攻擊模式、頻率、強度等等,全都被它那顆有馬車那么大的腦子不斷學習著。”
“成熟體的腦子有這么大?”阿麗婭童鞋舉手發問。
“只大不小。”
“那我們要怎么辦?”瑪雅提問。
孔虛的回答非常精辟:“盡可能讓自己和毀滅者都無所適從。”
“啊!”下首方向一陣嘩然。
“每個人都有習慣的動作,攻擊模式。如果像剛才那樣,將毀滅者削到接近‘內核狀態’,那么只要是類似的攻擊動作,都會被它一下子看穿。所以同一個戰場上,有自家師兄弟,其實是很大的弊端。因為動作太相似,會很容易被鎖定為優先攻擊目標。”
胖子托馬斯擦著冷汗:“師父,這就是你為什么故意教給我和阿麗婭不同系統的招數?”
“對!”孔虛無比篤定,一副‘劍魔和戰神都是我教出來的’樣子。
伴隨時光流逝,孔虛當初收的所謂徒弟,漸漸在國內嶄露頭角。除了轉型的黛西,阿麗婭和托馬斯這兩個頂著‘孔虛弟子’名頭的家伙,終于在狂獸之災和巨龍之怒兩大中一舉成名,屹立于大師級之巔,距離半神境只有一步之遙。
沒有人知道年紀輕輕的孔虛,哪來的本事教出兩個高徒,大家只看到孔虛教徒的成材率超高。
倘若孔虛不是皇帝,估計前來拜師的人可以從地面一路排隊排到大氣層。
這一世,孔虛終究沒有多余的精力鉆研法系,否則連如今也到了大師級的‘文盲法神’都出自他門下,那就精彩了。
這個時間點的孔虛,可謂羽翼豐滿了。
只是孔虛麾下終究成分太班雜,其他圣王不是太敢用虛空帝國的人。
好比羅爾王和克洛伊,他們強歸強,但萊恩怎敢讓身為原老大的他們來嘆息之墻?萬一有了帶頭的,魔族來個反水,嘆息之墻防線說崩就崩。
有趣的是,投降過來的魔族和不死者占了虛空帝國的出兵份額,虛空帝國一個人類士兵都不用抽去嘆息之墻。
某種意義上,虛空帝國的內部反而是諸國當中最穩定的。
嘆息之墻那邊贏是贏了,圣王聯會上一片沉悶的氣氛。
萊恩總帥提出了增兵的要求,這讓所有大佬十分難辦。
各種討論都沒什么結果。
最后是孔虛發話了:“不如這樣吧,讓虛空帝國負責鎮守鋼鐵風暴原來的位置,換鋼鐵風暴堵著原來精靈族那邊的缺口,這樣圣王聯合可以騰出過百萬士兵,以及至少五位半神強者。”
“這樣……好么?”連最不客氣的米德隆皇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按照分派,虛空帝國出力早就超標了。畢竟是其它帝國黑了原來菲爾諾的半神強者。作為半復興半新建的帝國,其它帝國不好意思給虛空帝國攤派更多的壓力。
孔虛攤攤手:“我要守著的,頂多是一個即將毀滅的魔界。有點腦子的魔王都不會再讓大軍通過那邊襲擊人類領地。說不準原來的魔界什么時候徹底崩了,我就沒壓力了。”
話是這么說,鬼知道魔界什么時候徹底崩掉最后一塊陸地。畢竟前陣子過去探查,發現那邊還是有十來萬平方公里的平原。
圣王制就是高度集權化的制度,孔虛拍板了,各國自然調出更多人力物力,供應嘆息之墻。
會議商定,虛空帝國的主位面會挪動到靠近原來鋼鐵風暴的主位面入口處,方便補給。而一些軍用的小型位面則會提供給虛空帝國拉到那里,駐軍監視魔界大門。
會議結束,孔虛向帝國重臣宣布了這一決定。
這當然不會有太大的反對聲。
主要是虛空帝國輸出糧食的路程遠了,這是沒辦法的事。
可是這一操作,卻讓奧利卡看出了什么。
宣布結束,奧利卡偷偷找上了孔虛:“可以跟我說說,你是怎么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