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恩總帥現在是個旁觀者，正因為這個角色，他能真切地看清楚六國的反應和動作。
他有點疑惑。
虛空帝國的反應太奇怪了。
不是說虛空帝國沒參與大遷徙，它的確參與了，也派出大量的士兵和人民。
萊恩敏銳地發現，當中嫡系并不多。
圣王聯合的會議中，除了確定六國在伊甸星的基本盤之外，還有大約40的區域為根據戰功決定的獎勵區。
就是怕有哪家出工不出力，回頭照樣分到地盤。
在其它五國憋足了勁，派出精銳部隊和大批強者的時候，虛空帝國派出的基本是二流部隊。
從難民中挑選的新士兵組建的新軍團，以及部分維利爾軍團，從結果上看，這些軍隊的戰力還是中規中矩。不算太渣，也不算太好。
讓萊恩疑惑的是，虛空帝國沒派出真正的半神強者。孔虛麾下一個重臣都沒過去。
阿麗婭和托馬斯這兩個孔虛名下的弟子倒是去了，有極為亮眼的表現。他們終究只是大師級，距離半神還差那么一點。
萊恩帶著疑惑，讓最信賴的手下查了一下，愕然發現托魯斯也有貓膩。
托魯斯派出的軍團的確精銳，半神強者也不少，仔細一查不難發現，托魯斯去的都是此前的大皇子派。
強歸強，終究不是艾麗希婭女皇的嫡系。
真正嫡系的雷邦泰英一系的軍隊，一點都沒動。
可以說，這是女皇衛隊不能隨便動。
但是，在米德隆、梅爾斯、維利爾和拉法蘭都出動禁衛軍搶功勛的前提下，這兩國表現得實在不溫不火。
帶著疑惑，萊恩罕有地找親信打了個掩護。他從傳送門親自來到虛空皇宮，求見孔虛。
很快孔虛接見了他。
萊恩毫不避忌地說出了自己的疑惑，遞上了查到的情報，問道：“請問，是虛空議會終于發現了新的出路嗎？”
孔虛搖搖頭，雙眼直視著萊恩，絲毫沒有躲閃：“并沒有。”
“那怎么虛空帝國和托魯斯女皇都一副不著急遷入伊甸星？”
“去了不一定活下來。活下來肯定過得慘。等資源不夠的時候，圣王聯合就是個笑話。只要還有圣王聯合一天，內戰就打不起來。”
孔虛說得如此實在，萊恩反而臉上一陣肉痛的表情。
小小一個伊甸星，而且是已經被魔族改為幽魂之地的破地方，就算用地靈大陣注入更多元素，要恢復也不是一年半載能搞定的事。
關鍵是那里有星球了，其余位面就不好塞，引力什么的會是非常麻煩的事。
弄不好就是小型位面會被伊甸星吸引著墜落，然后大位面又干擾了伊甸星的自轉，導致某些位面或者伊甸星墜入變異星區，上面所有生物集體gg。
這種天文學的事，孔虛無法完整地推演出來，不過多少能猜到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
他沒跟萊恩說太多，只是說了其它可以說的大實話。
“孔虛陛下有什么安排？”
“我有一個瘋狂的設想。事實上，我的封臣和我的女人都支持我。”
“不能對其他圣王說么？”
“我可以告訴你。但你首先要以靈魂誓言發誓，一旦你在我允許之前，向其他任何人透露哪怕半個字，就當場靈魂自滅。”
“可以。”
“第二，萬一事態真的按照我想的方向發展，你必須放棄你的立場，轉而向我效忠！”
“憑什么？”
“就憑到了那個時候，我就是人類最后的希望！”孔虛字字如釘，狠狠地釘在萊恩的心窩上。
萊恩的眼睛里一陣陰晴不定：“你先說！”
孔虛堅持：“你先發誓！”
“好！”萊恩不廢話，當場就發起基于靈魂的賭咒。
系統明確錄入萊恩的誓言，孔虛看到靈魂層面上，一條新的枷鎖束縛在萊恩魂體的心臟部位，終于臉上一松，說出了他的瘋狂計劃！
十五分鐘后，萊恩一陣失魂落魄：“這……這可能嗎？只要一著不慎，你和信賴你的那些人首先會死。接著就是全國，不，是全人類的滅亡。”
孔虛聳聳肩：“所以我說這是賭博。而且就算我說出去，其它四國都不可能下這種決心。只有愿意將命運叫到我手上，愿意信賴我多于信賴他們自己的人，才有可能做到。既然說不說，結果都一樣，我還不如不說。關鍵是，我也帶不了那么多人。”
萊恩沉默了。
“好了，告訴我，你的答案，萊恩先生。”
沒有將一直以來恪守本心，愿意為人類犧牲自己一切的萊恩叫做‘總帥’，而是叫他為‘先生’，孔虛就是故意要明確彼此之間的關系。
萊恩還是有點接受不了，不過他終究是讓步了：“如果給我確認到最糟糕結果發生，我會向你效忠的。但只要伊甸星計劃成功，請恕我回去，我選擇鎮守新的鋼鐵風暴要塞。”
在伊甸星計劃中，此刻圣王聯合跟魔族對峙的那個小缺口，會建立一座新的要塞，防御尾隨過來的毀滅者。當然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將整座鋼鐵風暴塞到那個裂縫里。
孔虛思考片刻：“可以。”
萊恩走后，塞雷斯汀和愛爾琳妮來了：“剛剛怎么了？”
其實孔虛很想吟詩一首：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想了想，各國之間又特么不是夫妻，本來就是為了共同敵人結成的聯盟，關鍵時候誰賣誰，還不是求生欲驅使？
沒什么好怪的。
“沒事，萊恩找我有點事，已經解決了。”
兩個精靈一看就知道，絕對不是小事，不過孔虛不說，她們也不問。
反而塞雷斯汀開口：“陛下，狩獵女神教的次席獵手奧菲莉雅林歌，希望成為你的近侍。”
“嗯？”孔虛一抬眉毛，這個名字他并不陌生。當年他跳去當虛空者，奧菲莉雅小妞就是他的監視者。想了想，孔虛還是同意了。
十分鐘后，就在兩位精靈女神轉生的愛侶陪伴下，孔虛接見了奧菲莉雅。
孔虛有點意外，沒想到當年的小丫頭片子，經過八年的歲月，已經長成充滿野性魅力的大姑娘。
他更沒想到，奧菲莉雅一上來就給自己打破甲。
當她緩步走到孔虛的皇座前，突然間，一股強大又充滿野性與威嚴的氣息降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