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縣令見劉老夫人答應了,這才將盒子里的東西交給白善和滿寶看。
所以,由著他們摻和進來還是有些好處的,他不好拿到的東西,這倆人總可以拿到。
唐縣令微微一笑,道:“看完了若有不解之處可以問我,你們慢慢看,我和老夫人說說話兒。”
滿寶和白善就看著他們換了個地方說話,倆人一起低頭看著盒子里的東西。
白善先去看他爹的信,再去看口供,也并沒有看出什么來。
倆人就坐在書房里靜靜地望著側屋,撐著下巴道:“也不知道他們在里面談什么?”
滿寶:“說好了要一起的,他們又丟下我們,大人都愛說謊。”
白善便道:“算了,我們也自己查。”
滿寶撥拉著盒子里的東西問,“我反正是看不出什么來的,怎么查?”
她嘆氣道:“也不知道當年你爹給我爹娘的東西哪兒去了。”
白善頓了一下,伸手去翻找二吉的口供,他仔細的看了看,問滿寶:“你知道這兒是哪兒嗎?”
滿寶湊上去看,搖頭道:“看著不像是現在我們從縣城里回家的路,你爹從益州城逃過來,而我爹娘從羅江縣趕著車回家,按說不會在官道上碰上才是。”
“都十多年了,道路總有改的時候,”白善道:“問問你爹娘。”
滿寶覺得有理,“我晚上回去就問。”
“現在就是晚上。”白善看著滿寶。
滿寶躊躇了一下,“我們真的不去聽一聽他們說什么嗎?”
白善小聲道:“劉嬤嬤在門口守著呢。”
滿寶失望。
白善便湊到她耳邊低聲道:“別急,等唐縣令去歇息了,我就去纏著祖母問。”
滿寶這才點頭。
白善起身,“走吧,我送你回家。”
這會兒都快亥時了,本來因為大家趕廟會回來有些熱鬧的村子早就安靜了下來,各家各戶大部分人都睡覺了。
白善屁股后面跟著一個大吉送她回去,看著她進了屋白善才舉著燈籠轉身回家去。
老周家大部分人都睡了,老周頭和錢氏,以及周大郎的房間里還有動靜,一聽到大門開合的聲音,小錢氏最先從屋里出來,看到是滿寶回來了便松了一口氣,“我還說你再不回來就讓你大哥去接你呢,怎么玩到這會兒?”
滿寶看了一眼她爹娘屋里的燈,一邊舉步往那邊走,一邊隨口問道:“大嫂,爹娘還沒睡吧?”
“沒呢……”話音還沒落,正房屋里的燈就滅了,小錢氏頓時噎住。
滿寶也頓下腳,瞪大了眼睛。
小錢氏連忙道:“今天很晚了,爹娘今天還去爬山,恐怕早累了,有話明兒再說吧。”
小錢氏就要送滿寶回屋去睡覺,“廚房里熱著水呢,我給你打一盆過去梳洗。”
滿寶一頭霧水的轉身回屋,不知道她爹娘為什么躲著她。
屋里,錢氏也一臉無言的看著老周頭,半響才問道:“你沒事滅燈干什么?”
黑暗中的老周頭也一臉懊惱,小聲道:“我這不是怕滿寶問老二的事嗎?”
“她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還怕什么?”
“這不是才知道害老二的是那么大的官兒嗎?她要是問我們,我們怎么說?”老周頭抱著頭道:“王爺呢,那是天上一般的人物。”
錢氏沉默半響道:“這事一直不是我們說了算的,白家是一定要查這事的,你還能不讓人家查嗎?這說不定就是天意。”
她道:“王爺雖然大,但這天底下總有比王爺還大的人,白家那樣見識廣闊的人家都沒慌,我們慌什么?”
“也是,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老周頭躊躇道:“那你說我現在把燈點起來還來得及嗎?”
錢氏直接躺到床里,拉起被子蓋住自己,翻了一個身睡下,“別折騰了,明兒再說吧。”
老周頭便糾結的睡下了。
因為心里有事,他大半個晚上沒睡好,結果滿寶卻是一沾枕頭就睡,可能是因為昨天一下子接受的信息太多,生物鐘竟然不管用,一直到太陽升起才醒了過來。
滿寶一醒來立即爬起來簡單的洗漱后便跑過去找她爹娘。
大家都吃過早食了,小錢氏單獨給她留出一份來,一見她便招手,“快過來吃早食。”
滿寶跑過去左右看了看,問道:“爹和娘呢?”
“劉老夫人派人來請爹娘,說是有些地里的事兒想請教爹娘,所以爹娘過去了。”
滿寶瞪大眼,“什么時候過去的?”
“才走,這會兒估計剛到呢。”
滿寶轉身就跑,小錢氏抓不及,連忙追出去問,“你不吃早食了?”
“不吃了,我要去善寶家吃。”
周二郎便道:“連早食都去人家家里吃了,也忒不客氣了。”
滿寶已經一溜煙的跑了。
白善早等著她了,看到她跑來便蹦起來問道:“你怎么這么晚?昨天我是你問了嗎?”
“我爹娘睡下了,沒來得及,是不是唐縣令要見我爹娘?”
“是呀,早上吃早食的時候他說想見一見你爹娘,有些話要問他們,祖母便派人去請了。”白善上下看了滿寶一下,問道:“你不會才起,還沒吃早食吧?”
滿寶點頭。
白善便嘆了一口氣,轉身拽住了一個路過的下人道:“你去廚房端兩碗肉粥,直接送到祖母院里的書房去。”
下人應了一聲,轉身便去廚房。
白善領著她去書房,劉嬤嬤正守在門口,她看了倆人一眼,放他們進去了。
屋里只有劉老夫人唐縣令和老周頭夫婦四人,看到倆人結伴進來,大家也都習以為常,沒有說話。
唐縣令繼續回頭看向老周頭,笑道:“請周老爺過來是有些話要請教。”
他斟酌著道:“十二年前,若從益州城往羅江縣來,經過你們七里村周近的路有幾條?”
滿寶和白善就在一旁瞪著眼看他,這好像是他們要問的問題吧?
滿寶看向白善,眼神交流,你和他說了?
白善搖頭,才沒有呢,我一早上都沒怎么和他說過話。
倆人視線一碰后便又轉回頭看向老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