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滿寶念叨的白二正和祁玨單余幾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八卦關家的各種事,當然不止關家,還有王府的。
鄉下來的土鱉白二郎聽著各種似真似假的傳聞,一愣一愣的。
所以下午再見白善時,他就以一種很詭異的目光盯著他看,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便嘆氣,搖頭,再看一眼,便又嘆氣搖頭。
白善一下沒忍住,率先開口問道:“你干嘛?”
白二郎好似就等著他這一句問呢,騰的一下從對面移到了白善身邊,跟他坐一塊兒,用肩膀撞了撞他問,“你是不是想投靠益州王?”
白善嫌棄的往旁邊挪了挪,問道:“不懂別亂猜,我干嘛投靠他?”
畢竟是自小一起長大的,白二郎自然知道白善不會屑于在這些事上說謊,于是皺眉道:“那你干嘛找關家?”
白善精神一振,問道:“這跟關家有什么關系?”
“咦,你不知道嗎,關老爺是王府的家臣,聽說以前很受益州王信重,好多的人都通過關老爺投靠王府,謀了一個好前程呢。”白二郎就輕咳兩聲道:“所以我以為你也要投靠益州王,不是就好,不是就好,不知為何,我不太喜歡益州王府,總覺著我們跟它犯沖。”
白二郎絮叨道:“今天我聽祁玨說起關家的一些傳聞時,我還真怕你也跟傳聞中的那些人一樣是想結交了關老爺,然后投靠王府,我認真的想了想,我們幾次碰上王府都沒有好事,比如去年上街去看游街碰上刺客,你救了季浩也被王妃的人威脅,還有前幾日賣花的事……”
白二郎掰著手指頭數,才數完馬車就停了下來,大吉撩開簾子,他咦了一聲,問道:“到了嗎?”
話才完,滿寶的腦袋就冒了出來,她爬上馬車,在對面坐好,看著依然呆坐著的白二郎道:“下車呀。”
白二郎探頭往外看了一眼,發現已經回到巷子口了,他下意識的去聽滿寶的起身,才往外走了兩步卻覺得不對,又坐回原來的位置,盯著滿寶看了一會兒,又看了一下白善,問道:“你們干嘛去?”
“我們去找唐縣令。”
白二郎就想下車了,他不喜歡唐縣令,因為他總是會談著天談著天問一下他的功課,特別的討厭。
但想著這倆人最近有很多秘密瞞著他,他愣是強忍住了下去的沖動,咽了咽口水后道:“我,我也要去。”
白善:“你上次偷窺人窗戶的事還沒清算呢,你敢上門?”
白二郎更想下車了。
白善和滿寶都好整以暇的等著他下去。
白二郎心中搖擺不定,最后看了倆人一眼,他一咬牙,一閉眼,叫道:“我,我就敢!”
白善和滿寶驚訝的看著他,好一會兒后對視一眼,想了想后便道:“行吧,那我們就一塊兒去。”
大吉聽到,便趕著馬車走了。
馬車在縣衙跟前停下,白二郎趴在窗口那里往外看,幽怨的回頭看倆人,“你們還真是來找唐縣令的呀。”
“我們干嘛在這種事上撒謊?”白善問他:“你進不進去?”
白二郎摳著車壁問,“你們找唐縣令干嘛?”
白善想了想后告訴他,“我想與他說一說關家的事。”
白二郎想破腦子都想不出來,“你們到底為什么那么關心關家?”
正說著話,一陣馬蹄聲在耳邊響起,車上的三人都下意識的往車窗外看了一眼,正好騎馬的人也剛到縣衙門口,勒住了馬,正側頭看著馬車里的三小只。
目光正好對上,馬上的唐縣令揚起笑臉,拿著馬繩和三人揚了一個招呼。
滿寶笑得眉眼彎彎,白善也抬手和唐縣令打了一下招呼,臉湊在最前面的白二郎就腦袋一縮,慢慢的縮到了窗下,就要從白善和滿寶中間擠出去。
本來沒留意到白二郎的唐縣令一下就看到了他,他干脆打馬上前,就在他們窗邊看著他們,尤其是那個已經挪到后面的小腦袋,微笑道:“二郎,好久不見呀,你躲什么?”
白二郎尷尬的一笑,伸招呼道:“唐縣令好。”
他糾結了一會兒,還是選擇認錯和道歉,“上次……”
滿寶截斷他的話,“上次您不說一聲就走了,他想著也沒盡地主之誼,所以不好意思。”
唐縣令懷疑,“真的?”
一旁的白善點頭,“真的。”他轉移開話題,問道:“唐大人這是從哪兒回來?”
唐縣令下馬,笑道:“出去走了一圈,路過關家莊進去坐了坐,你們怎么來了?”
白善和滿寶:“……好巧,我們明天也要去關家莊做客。”
唐縣令驚訝的挑眉看他們。
半刻鐘后,白二郎坐在了縣衙的院子里,憂傷的看著藍天,而他背后,房門緊閉,唐縣令正和白善和滿寶在說話,他依然不知道他們為什么要那么關注關家。
房間里,唐縣令往外看了一眼白二郎的背影,問道:“怎么把他也給帶來了?”
滿寶苦惱的道:“我們一直一起玩兒的,所以好多事都瞞不住他的。而且白二現在變聰明了好多。”
因為三人從小一塊兒長大,都習慣了彼此的存在,滿寶和白善說事時就不會避開白二郎,就好比他們倆人說悄悄話時就總是會忽略大吉一樣。
這是一種很可怕的習慣,一時之間總是改不過來。
而大家都在長大,都在越來越聰明,露出一點東西,白二郎不感興趣的時候還好,一感興趣就不免尋根究底起來。
唐縣令笑了笑,轉而問道:“你們去關家莊干什么?”
滿寶便將昨天遇著關二郎的事說了,“我在想,他們說的別院是不是二吉說過的那個別院,我今天和紀大夫打聽了一下,這才知道關老爺以前是王府的家臣。”
唐縣令笑道:“你們要打聽找我就好,何必如此麻煩四處打聽?“
他自信滿滿的告訴倆人,“我今日去過關家莊,也去找過二吉了,關家的那個別院就是當年白縣令他們去的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