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郎跑到他家的大板車前看車上的東西,指著車上的箱子震驚的問,“這些都是給我大哥的?”
高松點頭道:“是的,二少爺。”
白二郎癟了癟嘴,“怎么沒人告訴我呀,都給他帶了什么?怎么看著比我的還多?”
“沒有比你的多,”白善很公正的道:“這輛車只有一大半是大堂哥的,還有一小半的是你的呢,然后后面那輛車都是你的。”
白二郎運了運氣道:“這怎么一樣,當初大哥去京城的時候也帶了兩輛車的東西去的。”
白老爺雖然摳門,但其實并不窮,相反,他還很有錢,尤其是這幾年借著新麥種可是掙了不少錢。
窮家富路,所以兒子們出門,他都是很舍得花錢的。
可是這給的東西也是有差別的。
白大郎去京城時,白老爺想著他一個人要留在京城求學好可憐的,于是給的東西自然比較齊全,連錢都是最多的。
但這次白二郎去,不僅有同窗,還有先生帶著,過上一段時間劉老夫人他們也要去京城,而白大郎這會兒在京城已經安頓下來,他去了直接就能住下,情況大不一樣。
但白二郎還是有些吃味,點了點那些箱子道:“這么大的箱子,我的箱子都沒這么大的。”
白善直接把他往回拖,“你就知足吧,你可是有兄弟的人,我還想有個兄弟呢。”
滿寶道:“只能等下輩子了。”
白二郎:“那個人是做了多大的虐才會在下輩子做你兄弟?”
滿寶聞言哈哈大笑起來,白善氣得追著白二郎打,問道:“我怎么了,我怎么了?”
高松看了一下太陽,覺著時間差不多了,連忙道:“少爺小姐們,時辰差不多了,我們啟程吧。”
三人爬上馬車。
興奮勁兒沒兩天就過了,畢竟青山綠水都差不多,看著看著也就厭倦了,加上這會兒天氣又熱,所以他們都有些懨懨的。
也就滿寶,每天一到中午停下歇息的時候就對歇腳周邊的花草樹木和蟲魚鳥獸伸出魔爪。
有些東西也不見得是藥材,她看見了就要挖,挖出來把碗一會兒又扔了,有時候看見一條蟲子都要折張葉子去抓它,然后盯著人家看。
有時候白二郎看著蟲子掙扎成那樣都替它心疼。
這些東西全被滿寶丟到了系統里收錄起來,一路上叮叮當當的聲音不斷,既有掃描出來的未知物種的,也有積分到賬的聲音。
滿寶只要有機會,她都會把科科掃到的東西收錄起來的,要是沒有機會,一人一統就只能惋惜錯過了。
不過這惋惜存在的時間也很短,一個想著我還年輕,有的是機會,一個則是因為它早已習慣,反正現在總比之前要好很多了吧?
越往北,遇到的特殊植物出現的頻率越高,隔三差五的就能收錄到一株價值很高,在未來又沒有的植物,獎勵的積分都是數以萬計的。
不僅滿寶賺了不少,就是科科都利用分到的積分又升了一級。
走了九天,太陽極其好,一次雨都沒下過,到京城門口的時候,一群少年少女成功的黑了一小圈兒,就是一直酷愛停留在車里的莊先生都黑了一小些。
反倒是大頭和二頭不是很明顯,因為他們本來就黑。
而滿寶和白善白二郎三個則就太明顯了,主要是三人以前太白了,尤其是滿寶和白善,所以這會兒黑了一點兒便尤為明顯。
別人或許不在意這一點兒,但高松是很在意的,因為就要見到大少爺了,大少爺一向威嚴,他見著二少爺野成這樣,不,是黑成這樣,還不知道要怎么怪他沒管好少爺呢。
但二少爺哪是那么好管的,夏天太陽大,中午他們都要休息一個多時辰的,不然人受得了,牲畜也受不了。
滿小姐要在這會兒鉆林子挖東西,二少爺便要跟著,他勸了也沒用啊。
高松在這邊無限擔憂,車上的三人卻是滿血復活的興奮樣兒,眼看著官道上的車和人越來越多,三人便撩開窗簾,身子從窗口那里伸出去,遠遠的看到高高的城門樓子,忍不住“哇”的一聲,“比益州城的城樓還要高呀。”
白善:“城門看著也比益州城的大呀。”
旁邊的人見他們這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忍不住鄙視的掃了他們一眼后昂首挺胸的先他們一步走了。
滿寶看見,便道:“京城的人頭仰得也比益州城的高呀。”
白善和白二郎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笑完又覺得這樣不好,畢竟都說了要低調,不可招惹是非的,于是就低下頭去憋笑。
才越過他們的人聽見了這句話和這聲笑,忍不住暗暗瞪了他們一眼,打了身下的馬一下,快速的走了。
三人這才縮里哈哈的大笑起來。
遠遠的看著城門挺近的,但其實離得還挺遠,車子又走了一刻來鐘才到底下。
三人也坐不住了,紛紛擠到車窗那里,或是擠到車轅上抬頭看著京城的城樓。
城樓上大大的兩個字——長安!
三人看著心情都激蕩不已,慨嘆道:“這就是長安城呀。”
后面馬車里的莊先生也撩起了窗簾看了一眼城樓,默默地看了一會兒后放下,“長安吶”
周六郎也看著,聽到先生的低語,回頭問道:“先生,你來過京城嗎?”
莊先生淡笑道:“年輕的時候為了考學和考官來過。”
“那考上了嗎?”
莊先生笑著搖了搖頭,“沒考成。”
周六郎憨憨的笑道:“我知道,考學和考官可難了,我們家打聽過,羅江縣一年都難出一個官兒。”
莊先生只是笑了笑沒說話。
后面一輛騾車里的周五郎和大頭幾個也一起仰著腦袋看,感嘆道:“這城門可真大呀。”
城門大,進城便快,很快便輪到他們的車隊進去了,滿寶三人被城門里琳瑯滿目的商品吸引住了目光,也被來往的各式各樣的人吸引住了目光,以至于他們一時沒發現路對面正有人沖他們招手叫喊。
馬車邊上突然躥過來一個人,“少爺,堂少爺,滿小姐,你們怎么不應我呀。”
大家定睛一看才發現是劉貴,白善松了一口氣,“你嚇死我了,我們沒聽到你叫呀,你是來接我們的?別院都安排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