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個花農買的,他種的花可多了。”滿寶卻正在伺候水仙,哼哼道:“他想用菊花和我交換水仙,我才不換呢。”
莊先生看看地上這幾盆精致漂亮的菊花,又扭頭看看滿寶那缺了口的破花盆里的那幾株像蒜一樣的草……
莊先生:……
他忍不住搖了搖頭,背著手回書房,現在的人他越來越搞不懂了。
滿寶將一盆盆菊花擺在屋檐下,躲避天上的烈日,每日按照賣家叮囑的澆水,到了新環境它們也適應得特別良好。
滿寶對此很滿意。
周五郎他們正忙著店鋪的事,每日都早出晚歸的,也沒留意這些,等他們察覺到時,滿寶買回來的花已經擺滿了院子的兩邊走廊。
不僅有菊花,還有各種他們聽說過,沒聽說過的花。
這都是賣家給滿寶推薦的,為了從滿寶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他可是煞費苦心。很多花都是半賣半送。
可能是因為常年挖植物挖的,滿寶對花花草草一類的特別喜歡,沒看到圖片時還好,一看到圖片就喜歡得不得了。
賣家推送的可以養在水缸里的變種蓮花,那么大的一朵,只有兩片嬌羞的躲在花下的葉子,粉尖帶紅特別漂亮。
還有一種長得特別像月季的花,說是叫古早玫瑰,是他們農場這些年來最大的一個研究成果,基因還原率達到了百分之九十,就是穩定率很低,但也及格了,有百分之六十。
滿寶看得是喜歡不已,因此除了菊花外,她一口氣買了好幾種蓮花和古早玫瑰。
顏色各不相同,花型也不同,有的還在含苞,有的則是才有個小綠點兒,連花苞都不算,賣家似乎是為了引誘滿寶,都給她附送了一盆正在開放的花。
當時她搬回來的時候,連莊先生都站在廊下欣賞了半天。
是真的很好看。
這么好看的花擺在廊下,周五郎他們想不知道都難。
他有點兒舍不得,“把這么好看的花賣給仇家?”
滿寶道:“一百兩以上,五哥你看著開價。”
周五郎眨眨眼,“一盆花一百兩?還是所有的一起?”
“當然是一盆花了。”周立君道:“五叔,你知道我們在益州城的時候一盆牡丹賣出了多少錢嗎?”
周五郎搖頭。
周立君便告訴他,周五郎瞪大了眼睛。
滿寶道:“這些花各有各的美,雖然我覺得都好看,但我們晉人多愛牡丹,所以珍稀的牡丹可以賣出更高的價錢,其他的花就要次一些。待明年春天,我們再找牡丹花出來高價賣給他們。”
白善沒好氣的問道:“你還想多賣他們幾年呀?”
在他看來,最好今年就把這事了解了,他可不想再與他們同住幾年。
滿寶有些微的氣弱,問道:“他們還沒進京吧?”
“沒聽說,”白善道:“只聽說皇帝因為太后心疼,所以特意傳話讓益州王過了七月半再啟程。”
白二郎很好奇,“同在國子監,我怎么沒聽說這些?你這是交了幾個朋友呀?”
“一個也沒有,”白善道:“但我們班里喜歡說閑話的特別多,一下課他們就聚在一起談論國政,朝中消息滿天飛,我坐在最前面,想聽不見都難。”
滿寶和白二郎目瞪口呆。
白二郎覺著有些心塞,“為什么我們班里沒人說這些?”
“因為你們十二個人為一班,在京中都沒什么根基,這些消息你們從哪兒知道?”白善早摸透了其中關竅,“我們班二十二個學生,除了我們三個外,有五個是大考進來的,剩下的十四個全是恩蔭進來,祖父或父兄皆在朝為官的,那些消息我們就是想不聽都難。”
一旁的白大郎突然插嘴道:“這就是國子學與其他五學的區別了。”
然后瞥眼看向他家傻弟弟,一臉的惋惜。
多好的機會呀,只跟四十七個人搶前三名,他要是聰明點兒,勤奮點兒,這都考到第十三名了,再前進十名……
白大郎搖搖頭,算了,算了,時也命也,他這會兒運氣夠好的了。
白二郎從他哥身邊起身,走到周立重和周立威中間擠進去,避開了他大哥,“你們家的鋪子什么時候可以開張?”
周五郎立即想起了正事,“對了,你們不說我差點兒忘了,鋪子都收拾好了,我們也把賣菜賣肉的地方都摸透了,正想算個好日子開張呢。”
滿寶立即道:“這個我會,我來算!”
“知道你會,就是回來找你算的。”周五郎知道滿寶跟道觀里的道虛道和學了一些算日子的本事,所以才回來找她算的。
沒辦法,他打聽過了,在京城的道觀里算日子可需要不少的錢,尤其是開張的日子。
雖然他們手上還有滿寶給的銀子,但他還是覺著能省就省,就算只給二兩的紅封,想想他們家以前得多久才能掙到二兩銀子呀。
滿寶已經笨拙的掐著手指算起來了,白善問道:“你們決定了鋪子叫什么名字嗎?”
周五郎道:“我們都想好了,這是我們老周家開的飯館,所以就叫周記飯館。”
白善:“……很貼切的名字。”
滿寶扭頭對他道:“我打算設計一個店徽,可我畫不好,回頭你幫我畫一下好不好?”
白善笑著點頭,“好,牌匾我也幫你寫了吧?”
“不要,”滿寶道:“牌匾我要請先生寫。”
白善略惋惜。
白二郎舉手問,“那我能做些什么?”
滿寶想了想道:“你就幫我們請客人吧,到開張那天,你請你玩得好的同窗朋友來吃飯暖店。”
滿寶掰著手指頭算道:“藥鋪的鄭大掌柜和古大夫他們都會去,還有我們自家的人,再有你的朋友和同窗,雖然人還是少點兒,但也差不多了。”
白善想了想后道:“那我也請幾個人吧。”
滿寶問:“誰呀?”
“彭志儒和盧曉佛,”白善頓了頓后道:“還有封宗平他們。”
雖然他與他們也算不上朋友,但在學里偶爾也會說話,他請他們,他們應該會去的。
滿寶高興,“好呀,你還有誰想請的都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