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想在外面一直停留,但到中午了,還是要回家吃飯的,最要緊的是,劉老夫人他們剛到,第一頓飯怎么也要一起吃。
三人慫慫的回家。
劉老夫人卻沒找他們算賬,臉上帶著淡笑的讓他們坐下吃飯。
等吃完了飯,她一邊拉著滿寶的手,一邊和他們道:“家里新買的宅子就在常青巷不遠處,拐過兩條巷子就是,知道你們習慣住在這一處了,也不必搬,以后隔三差五的去看看我就好。”
三人狠狠地點頭。
劉老夫人道:“我給你們帶了不少東西來,滿寶,你家里托我給你們帶了好些吃的穿的用的,我把劉嬤嬤留下幫你整理。”
滿寶高興的謝過。
劉老夫人笑道:“你要學醫術,還要讀書,時間可比他們還緊些,所以這些俗事啊都交給下人去做。”
等說完了這些事,她才提起這次的揚名事件,她嘆氣道:“你們啊,還是太草率了些,這京城別的不多,人最多,這人一多,勢力便龐雜起來,現在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躲在暗中參與這事。”
“可不管是誰,人家只要一查這事,勢必就會查到你們身上,”劉老夫人道:“你們請人揚名這事又不是太過私密之事,一查一個準兒。”
滿寶道:“查就查唄,反正用這個法子揚名的人多了去了,我們又沒犯法。”
“是沒犯法,但總會有人覺得你名不副實。”
白善道:“可那些才子也花錢請人去揚名,我當時也花錢了,祖母怎么不憂心我名不副實?”
“這作詩和做大夫不一樣,詩文好不好,大家一聽,多少能琢磨出一些來,但這醫術好不好,卻不是外行人可以知道的,”劉老夫人細心的解釋道:“所以這花錢請人揚名的事兒從來只有讀書人會做,大家知道了也不會覺著不好,你一個做大夫的卻花錢去揚名,他們打聽到了,恐怕是心中疑慮更多,會有人覺著你得名不正的。”
滿寶想了想,特別想得開,“沒事,小公爺的事又不是假的,總會有相信的人的,只要還有人找我看病就行。”
她道:“我們之所以想著揚名,不是想著名氣出去以后有更多的途徑見陛下嗎?所以這名氣起來了就行,別人覺著真假暫且無所謂。”
劉老夫人就點了她的額頭道:“這可是你的名聲,你倒覺得無所謂起來了。”
“遠的地方我們且管不到,京城里的權貴世家,只要稍到邳國公府里打聽就能知道真假了,而平民百姓最會跟風,我又在濟世堂里坐堂,口碑也在這兒,且還亂不了我的名聲,遠的地方就不去管它了,以后的事兒以后再說吧。”
他們要是過不了殺威棒,那也沒什么遠的近的了。
劉老夫人見她短短的時間里就想得這么透徹,且還考量到了她都沒考量到的事兒,不由嘆息一聲,拍了拍她的手道:“轉眼間,你們也都長大了。”
滿寶不好意思的笑。
“既然你們自己心里明白,那你們就自己拿主意吧,等以后你們拿不準的事兒再來問我們。”
三人應下,一起把劉老夫人送回到大柳巷,這里有條護城河劈進來的水流,白家買的宅子側門正對著這條水,因為巷尾有一排排大柳樹垂下水中,所以叫大柳巷。
這宅子比他們現在租住的那個還要小點兒,但也是兩進的,劉老夫人和鄭氏住在這里是綽綽有余。
她還給三個孩子留了房間,讓他們閑時便回來住。
劉老夫人領著他們去后院的正廳上,下人們已經把箱籠都搬進屋里,但還沒收拾出來,老夫人他們一回來便上熱水的上熱水,讓熱茶的上熱茶。
劉老夫人揮了揮手讓他們退下,“這宅子的位置比不上你們租的那個,光線也不如你們的好,可惜我們自家的別院租出去了,不好趕客,只能留待明年再把房子收回來。”
她道:“那宅子才好呢,有小三進,到時候收回來,你們就搬到那里去住,讀書什么的也方便。”
白善還沒去看過他們家的那別院呢,好奇的問道:“不是說兩進嗎?”
“比兩進大,當年你父親愛雅,就把后面劈出一部分來做了小花園,這就成了三進,以前他和他那些同窗好友,還有同僚都愛在家里辦個文會詩會什么的。”
白善點了點頭。
劉老夫人說了一些當年白啟在京城中的情況,然后道:“雖然當年我們在京中的日子短,但也認識了些朋友,這些年陸續也有往來,這幾日我和你母親就要走動起來了,這一忙起來就顧不上你們。”
她道:“今兒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但明天必須上學去,知道了嗎?”
白善和白二郎心頭的石頭落下,連連點頭,表示明天天上就是下刀子他們也會去上學的。
下刀子是不可能的,只是他們改了下車的順序而已,滿寶和大吉先把他們送到國子監,看他們進去后才趕車去濟世堂。
遠遠的,還沒到濟世堂門口,她就探出腦袋悄咪咪的去看,發現濟世堂門前還是圍了不少人,滿寶就小聲和大吉道:“我們去保和醫館,從那兒爬到濟世堂去。”
大吉:“……滿小姐,你不管怎么進,不都要開門坐堂嗎?到時候還是會堵的。”
滿寶一想,覺得這話沒錯,所以他們完全沒必要偷偷摸摸的從別的藥鋪爬過去嘛。
大吉提議,“要不今天還是暫且不上工,再回去休息兩天?”
“不要,與其這樣浪費時間,那我還不如去邳國公府看蘇堅呢。”滿寶素來都是不服輸的性子,越是不能去藥鋪,她越是想去。
她看了眼前面圍著的人,直接放下簾子道:“走,我們上工去。”
大吉遲疑了一下便趕馬上前,正在濟世堂門前徘徊不去的人看見這輛有些眼熟的馬車停在濟世堂門前,立即眼睛一亮,“小神醫來了,是小神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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