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小廝已經快言快語的道:“大少爺說要出門逛街,也不讓家里派車,結果自己走到街口,卻是買了一個肉餅就回來了。”
三人一起扭頭看著白大郎,片刻后恍然大悟,一臉興味的盯著他看。
白大郎就揮手道:“去去去,趕緊回家去。”
結果他們還沒來得及回家呢,街口便傳來聲響,幾人一起回頭看去,就見白家的車隊進來了。
眾人:……
白善他們下意識就躍上馬,不等后面馬車的人看見就一溜煙跑了。
白大郎伸手搶過一個護衛的馬,也跳上馬跑了。
原地瞬間只剩下一個護衛和小廝,倆人面面相覷,半響無語。
一行人跑到別院,連忙敲開大門,喊道:“車到了,趕緊把門檻拆了……”
白老爺聽到動靜趕出來,看到四人頭上冒汗,就問,“怎么是你們打前兒來通知,下人呢?”
白善三個尷尬的笑。
護衛暗道,小主子們都快馬飛奔跑在前頭了,老夫人怎么可能還多此一舉派人打前兒來通知?
大家手忙腳亂的拆掉門檻,又根據白善說的車輛數把院子騰出來,不一會兒,車隊就到了,先是坐著人的車進入,等人都下來了,裝著行李的車才進院子。
白老爺買的這個別院就是給自己平時來綿州城時歇腳的,所以不大,只有兩進,順帶一個小花園。
一下進來這么多車馬和人,瞬間把院子給擠滿了。
好在他早有準備,后院已經收拾好,劉老夫人婆媳一間房,白善和白二郎則和白大郎住一個屋,滿寶和三丫一起……
幾個人住一間屋,人瞬間就安排妥當了。
這種瑣事用不著白善他們,白老爺還嫌棄他們在跟前添亂呢,揮發了他們,三人這才擠在白大郎身邊看著他。
白大郎沒辦法,只能坦白從寬,“我就是想出去買些東西,使人給她送去,我們才下小定我便要上京去,的確心有愧疚。”
滿寶就好奇的問,“那怎么又不去了?”
白大郎輕咳一聲,“我突然想到,這樣貿然往人家家里送東西也太過失禮了……”
所以他就又回來了。
但說好了要上街買東西,要是什么東西都不買就回去也太丟臉了,所以他就順手在街口的鋪子里買了個肉餅。
白大郎把那已經冷掉的肉餅貢獻出來,特別大方的道:“喏,這家的肉餅很好吃,送你們。”
三人一臉的嫌棄,“我們已經吃過了,而且這都冷掉了。”
路過的三頭一點兒也不嫌棄,停住腳步探頭進來,“冷掉了嗎,那給我,我拿到廚房里熱熱。”
白大郎便笑著把肉餅交給三頭。
三頭拿了他的東西,便投桃報李,“大少爺,這做親家要講禮,但夫妻之間不該太講禮,不然這日子一定過不好。”
別說白大郎三兄弟了,就是滿寶都驚呆了,一臉驚詫的看著三頭,“你這么了解?”
三頭就搖頭晃腦道:“那是當然,這都是從我爹和我娘身上看出來的,當年二叔和二嬸定親,二叔知道二嬸在娘家過得不好,就去給人做短工,掙的錢剩下幾文買了雞蛋煮熟了,走了好遠的路給二嬸送去。”
四人一臉的迷茫,然后呢?
三頭就一臉沉重的道:“然后這事我娘念叨了好多年,說我爹定親以后,除了路邊采的野花什么都沒給她送過,外祖父家比二嬸娘家可近多了……”
然后他低頭對坐著的白大郎道:“大少爺,您甭管給未婚妻送東西合禮不合禮,反正你就送吧,你看我二叔二嬸,我娘羨慕了好久呢,我大姐和姐夫定親以后,姐夫也偶爾往我家送東西,也沒人說失禮,每次他送東西來,我爺爺和我爹娘還高興得很呢。”
白大郎輕咳一聲,小聲道:“這不一樣,過上一段時日,或是碰上過節,我給她送東西才是禮,我們這才定親第二天呢,就單獨給她送東西……”
落在別人的眼里總是會多想。
白二郎給自己倒了茶,喝了一口后道:“大哥,你真怪,你以前可不會在意這些。”
白善卻道:“喜歡了,總要多顧慮些的。”
滿寶和白二郎一起扭頭看他,白善輕咳一聲,對白大郎真心道:“大堂兄要是擔心單獨給她送禮會給她找麻煩,那就給成夫人也送點兒?”
三頭聳了聳肩道:“你要是特別有錢,那就多送幾個人唄,對了,她家還有祖父嗎,要是有,別忘了也給他送點兒,我祖父就念叨過大姐夫只知道給大姐送東西……”
他拿著肉餅走了,自覺已經報李。
白大郎心更癢癢了起來,看著白善三個道:“那就,送去?”
白善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去做吧。”
白大郎就出門去了,不過這次他不靠兩條腿走了,他牽了馬出來,和小廝騎馬出門去了。
白老爺和白太太正忙著,根本留意不到。
白二郎看他哥跑了,就頗為感慨,“看來我哥是真的喜歡成二小姐,奇怪,我剛才看了看,也沒覺著成二小姐多好看呀,怎么我哥喜歡她,卻是不喜歡我表姐呢?”
滿寶道:“這一定就是書上寫的一見鐘情。”
白善反駁,“不對,他第一次見回來也沒鐘情,明明是第二次見了才鐘情的。”
白二郎:“二見鐘情?”
三人很好奇,白大郎的選妻標準到底是怎樣的,尤其是白二郎,他預計這一二年內就該他相親了,只是想想就有些緊張。
白老爺對此的解釋是,“誰知道呢,反正你大哥和人去花園里逛了逛,說了會兒話,回來就告訴我們說他覺得成二小姐不錯。”
白老爺道:“也是奇了,見過這一次面后,本來說要考慮的成長史也說大郎不錯,知道他要趕回京城去讀書,立即就答應了下定。”
本來白家說成家就是往高了的說,白老爺覺著成家還不錯,成長史及他兩個兒子目前看著人品還成,所以他是一百個愿意。
成長史一答應,白老爺自然是當場就定下了。
于是白二郎更加肯定了,“這就是二見鐘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