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善送滿寶回去時,他才在路上問,“皇帝怎么了?”
“寒熱交替,扁桃體……咽喉發炎了。水印廣告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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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善都不帶停頓的,直接問,“咽喉發炎都能病重?”
滿寶道:“你可別小看咽喉發炎,嚴重的咽喉發炎會引發中耳炎,肺炎,高熱不斷,燒都可以把人燒死。”
普通人經常覺得咽喉疼痛不算大事,但做大夫的都知道,許多的病都是從這一小癥狀開始的。
民間因為高熱而死的大人孩子都不少,尤其是孩子,為什么都說養孩子要到八歲上才站住?
就是因為幼兒常發燒,每一次發燒都有可能會死人。
所以大夫從來不敢小看任何一種炎癥,尤其是咽喉發炎。
因為只有白善,滿寶便將皇帝的病情詳細的和他說了一下,道:“再過兩天,陛下的病應該就可以斷根了。”
就算不斷,兩天后也能上朝了。
但皇帝比滿寶想的更早一天上朝去,倒不是他真的有多勤奮,而是為了安定人心。
所以在又貼了一天藥貼,覺得咽喉已經沒有明顯的不舒服后他就上朝去了。
當然了,不敢再諱疾忌醫的皇帝還是貼上了藥貼,于是滿朝文武都看到了皇帝脖子上貼著的藥貼,默默的移開了目光。
皇帝上完了朝,把太子提溜著到書房里給他做苦力處理折子,然后他就甩著袖子回了寢宮,不太高興的和皇后道:“這藥貼什么都好,就是不好看,今兒不知多少人盯著朕的脖子瞧。”
皇后笑道:“陛下再忍兩天就好了,蕭院正不是說了,再貼兩天就可以去了,不然吃的藥多了也不好。”
皇帝便道:“那藥汁雖難喝,但喝完了就完了,誰也看不出來,這藥貼……”
皇后直接打破他的幻想,“要不陛下往脖子上圍個毛子?”
那算了,因為他生病,這會兒殿里只能放一個冰盆,他再往脖子上圍毛子,這是要熱死?
皇帝不說話了,皇后便道:“母后那里還擔心呢,陛下既然覺著好受多了,那我們去看看母后?”
皇帝想了想,點頭,“前兩天明達他們也嚇壞了吧?干脆叫上他們一起去母后那里用一頓飯吧。”
皇后看了皇帝一眼,微微點頭。
于是中午吃午食的時候,太子不僅在太后殿中看到了明達和長豫、五皇子幾個,還見到了關禁閉的老三。
太子瞥了一眼老三便移開了目光,幾個弟弟妹妹則上前和太子行禮。
太子和他們回了禮,便去見太后。
太后正拉著皇帝的手教訓他,“這一次以后可不能再諱疾忌醫了,太醫既然開了藥,怎能不吃藥?你孫子都能滿地跑了,卻還做這樣的小兒之事,讓他們以后怎么學好?”
皇帝低著頭聽了,看到太子過來便對他道:“大郎,來和你皇祖母說說話。”
太子上前,太后便問他,“你媳婦呢?”
太子道:“外面太陽大,她有些苦夏,殿里又不能放太多冰,孫兒就沒讓她過來。”
太后點了點頭,嘆道:“今年天氣是比較熱,這還是在大明宮,要是在東宮只怕要更熱。”
她道:“她這會兒肚子也大了,能不出來就不出來吧,你近來多體諒體諒她,別惹她生氣,讓她生個健康活潑的皇孫。”
太子應下。
太后見他們都乖巧,這才慢慢高興起來,看了一圈兒人,見皇帝臉上已經沒有前兩天的病氣,雖然脖子上還貼著藥貼,卻沒再發燒,眼也不紅了;
而素來身體不好的皇后和明達看著也康健了許多,更別說太子了,精神氣都跟以前不一樣了,第一個孩子再過四個月也要出生了。
雖然不確定這一胎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但只要有了第一個孩子,之后肯定還會有的。
太后的心慢慢平靜下來,都不得不感嘆,“周滿年紀雖小,為人又沖動,但醫術的確是好。”
皇帝和太子忍不住一起點了點頭。
皇后和明達看了他們一眼,覺得奇怪,周滿哪兒為人沖動了?
然后太后表達了對蕭院正等太醫院里其他太醫的不滿,“周滿年紀比他們還小些,尚且知道努力鉆研醫術,聽說每日在崇文館里看醫書要看到閉樓,我就沒見過蕭院正他們如此用功過。”
這一次連皇帝都得周滿來救,太后……太后心情很復雜。
皇帝是聽過周滿和蕭院正幾人商量藥方的,因此知道內情,他笑道:“母后,周滿還小呢,她這次進獻的藥貼方子是不錯,但湯劑這些藥卻是蕭院正他們開的,她需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蕭院正他們看過的醫書多,要做的事兒也多,并不用時時到書樓里去。”
太后卻很固執,而且年齡越大的人就越固執,她固執的道:“那這一次蕭院正他們怎么就沒想出用藥貼?而且行針也是周滿來。”
太后可沒看到蕭院正他們開藥方,而且,之前皇帝也吃了湯劑的,湯劑的效果顯然不是很好,因此太后固執的認為皇帝的病就是周滿治好的。
此時太后對周滿的感情比較復雜,復雜到不太樂意搭理不愛惜自己身體的皇帝,于是就略過他拉著太子說起話來。
皇帝:……
明達乖巧的坐在一旁,趁此機會悄悄告狀,“皇祖母,周滿昨天還哭了呢。”
太后只對周滿的醫術感興趣,對她這個人不感興趣,因此沒應聲。
長豫卻不知道這件事,在一旁好奇的問,“她怎么哭了?”
明達就將她和盧太醫的爭執說了,道:“聽說她拿出來的醫冊和方子都極好,父皇現在用的藥貼只是其中的一個而已。”
太后就若有所思起來,問道:“周滿的兩個徒弟出自濟世堂鄭家?”
明達點頭,應了一聲“是”,輕聲道:“我聽她說,一個是濟世堂以前給她的藥童,一個是濟世堂掌柜的兒子。”
太后就道:“濟世堂倒是會做生意。”
這句話大家琢磨不出是贊許,還是嘲諷,于是都沒說話。
太后卻在思考了一下后道:“鄭太醫看病還是很不錯的,這太醫院是皇帝的太醫院,又不是他一家之言,還管進來的人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