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表示這都是應該的,也拿了炊餅,又從他們桌上的那碗湯里盛了一碗和黎管事一樣大口喝起來。
顯然他們沒吃出來滿寶下的藥,黎管事悄悄松了一口氣。
吃過飯后富有就覺得眼皮有些沉重,他低垂著頭顱一點一點的,幾乎已經要睡過去了,但他突然警醒過來,不對,天都沒黑,他怎么會想睡覺?
他努力的撐起眼皮,卻發現眼皮還是越來越沉重,他直覺不好,遲鈍的扭頭看向他的同伴,就見他眼睛已經閉起來,搖搖晃晃的就倒在了桌子上……
他眼睛微微瞪大,想要自己精神起來,但還是忍不住困意,一頭栽倒在了桌子上。
黎管事看得嘖嘖稱奇,忍不住端起他們的湯聞了聞,也沒出什么特別的味兒來,便不由抬頭看向趴在二樓上的周滿等人。
滿寶見他們趴結實了,便蹬蹬的從樓上跑下來,白善他們五個興致勃勃的跟著跑下來,一起圍觀倆人。
滿寶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腦袋,他的腦袋搖晃了一下就往旁邊倒去,完全無知無覺的樣子。
她滿意了,興奮道:“還真有用,鄭大掌柜給的迷藥方子很管用嘛。”
白善也戳了戳另一人的腦袋,確定他暈得不能更暈了,這才滿意,“是很不錯。”
大雨幾個湊上來看,問道:“把他們迷暈了干嘛?”
滿寶道:“術業有專攻,自然是交給聶參軍了。”
聶參軍就把人捆了丟到柴房里,問道:“他們能暈多久?”
滿寶不太確定的道:“暈到明天?”
聶參軍:“……我們這么多人直接便可拿下,大人要是擔心動靜鬧大讓他們的同伙知道,可斥候已經回來,不論前后都沒發現敵人,這又是在驛站里,算是自己人,何必要用迷藥呢?”
滿寶:“……這不是想試一下嗎,算了,我想辦法把他們弄醒就是了。”
滿寶臨出門前可是準備了不少東西,除了莫老師幫忙找的一些藥方外,還有鄭大掌柜,蕭院正,劉太醫等人友情贈送的各種迷藥、癢癢藥和軟骨散,不是特別厲害,勝在比市面上的一些藥厲害一點兒而已。
原諒她長這么大,學醫多年卻從沒用過這些東西,所以現在有了機會一下就沒忍住。
滿寶默默地去抓藥給他們熬藥去了。
迷藥是粉,混著羊湯沒多少味道,解藥卻是酸苦酸苦的,聶參軍讓一個護衛直接將藥給人灌下去,然后一群人蹲在柴房門口看著倆人。
足足等了一刻多鐘人的眼皮才動了動想要醒來。
結果對方努力了一下又閉起來了,滿寶就有些尷尬的和看著她的大家道:“這個迷藥的效果比較好。”
又等了一刻鐘,瞇著眼睛的人才猛然清醒過來,富有幾乎是立即彈坐起來,卻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捆了,他瞪著大眼睛和看著他的周滿等人大眼瞪小眼。
白善笑著抬手和他打招呼,“醒了?”
富有定了定神,被綁縛在身后的手緊緊地攥在一起,臉上滿是惶恐,“大,大人,你們想干什么?”
白善輕聲道:“你別怕,我們好歹是舊相識了,不會對你用刑的。”
富有的眼皮顫了顫,“大人說的話我不懂,您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們以前從沒見過。”
白善就笑了笑道:“又沒有過去很久,不過一個多月罷了,我的記性還沒那么差,何況我們這兒一百多號人,認出你的人可不止一個。”
他嘆息道:“你太不謹慎了,好歹換個當時不在的人來跟我們,或是換張臉也好呀。”
富有:……以為他不想嗎,可老大只留了三個人給他,還有一個留在沙州城等人,他只能帶著一個人上了。
他睜著眼睛默默地和白善對視半晌,確定他們是真的認出他來時便閉上眼睛不理他們了。
大家一看他這樣的反應頓時興奮起來,他們果然沒有冤枉人,這就是沙漠客棧里遇到的那群人,馬賊的氣息,還偷偷摸摸的想混進他們的隊伍里來,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們打的什么壞主意。
白善隨意撿了一根木柴戳了戳他,笑瞇瞇的問道:“我們來說一說你的同伴們唄,當時和你們在一起的那個絡腮胡子是你們的老大?他在哪兒?”
富有冷笑一聲道:“公子別白費功夫了,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白善笑了笑道:“我的本事可不是通過殺你一人體現的,你不說就說了。”
他起身看向聶參軍,頷首道:“交給聶參軍了。”
聶參軍點頭。
滿寶他們出去,準備洗漱睡覺,“怎么處理?總不能帶著他們走吧?”
一直跟著湊熱鬧的大雨道:“直接殺了唄,留著干什么用?反正他又不會招供。”
白善看了他一眼,扭頭問滿寶,“你覺得呢?”
滿寶道:“我覺著?我覺著應該把他們扭送給衙門。”
白善也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這里距離玉門關不是很遠,明天讓兩個人趕回去就行,他們之后快馬,我們再在進大漠那里休整一下,會追上來的。”
大雨嚇了一跳,問道:“怎么還要休整?”
白善道:“不是你說的進沙漠要補充好食水嗎?還有,這一趟要走很久的沙漠,你之前不是說最好添幾頭駱駝嗎?”
滿寶握緊了手道:“我只聽說過駱駝,也在圖畫上看到過,但真正的駱駝還沒見過呢。”
話題一下就歪了。
大雨幾次張嘴都沒能將話題拉回來。
聶參軍在柴房里呆了有兩個時辰,期間大家不斷的聽到里面傳出來慘叫聲,但大家都面不改色,并沒有人好奇的湊上前去詢問。
滿寶他們已經關門睡覺了,連驛丞都坐在店里打瞌睡,大雨看了半晌,最后回火堆邊坐下,和他的小伙伴們道:“看著挺心善的一群人,狠起來也是真狠,大家都把皮收緊了,不要打量著他們好說話就偷奸耍滑,他們現在還有一半的銀子沒付我們呢。”
小鎮上的護衛們低聲應下,然后也不由好奇的猜測起來,“大雨哥,你說他們得人在哪兒?”
大雨:“我哪兒知道,不過聽他的口氣不像是我們那片的,也是奇怪,他們不搶商隊,干嘛來搶朝廷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