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滿攤手,“那我們現在也拿他沒辦法嘛,算賬的事以后再說,現在還是給陛下解毒要緊。”
她把自己才寫下來的藥單往前一送,嘻嘻笑道:“蕭院正,您就蓋章了唄。”
蕭院正只能接過,然后給她蓋上,她說的不錯,現在最主要的是給陛下解毒,為此可以不惜代價,其他的以后再說。
周滿卻沒收藥單,而是道:“把這些藥處理好再送到我家中。”
蕭院正挑眉,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也好,給你省去不少力。但處理過的藥材怕是不能久放,這么多珍貴的藥材……”
周滿揮手道:“沒事兒,等陛下的事解決,我抽空把它們都做成藥丸。”
這個主意不錯,“你去吧,我讓人處理好了給你送去。”
周滿便拿著解毒方去藥房抓藥,出宮回家。
她打算先把簡易版解毒丸給皇帝做出來,配上那三分之一管藥劑,至于其他的更相配的藥方,再研究吧。
周滿將西餅叫來處理藥材。
等把三種藥都處理好,周滿便讓她退下,這才拿出藥劑,把它全都倒進去,攪拌均勻后開始搓藥丸。
周滿將藥丸放進瓶子里塞好,叫來大吉,“拿著我的官帖進宮,把東西親手交給蕭院正,記住,不要過第二個人的手。”
大吉應下,接過瓶子后退下。
西餅道:“娘子,您還沒用飯呢。”
“嗯,把飯送到書房吧,”周滿沉思道:“給陛下的解毒方上還可以加一些補益的藥材嘛,這樣或許可以促進藥劑的發揮……”
周滿一頭扎進教學室里不出來,除了小朝會,沒有什么能把她從藥房里叫出來。
周家上下都知道她在忙,雖然不知道她在忙什么,但依舊小心的避開正院,家里到處亂跑的孩子們也被約束住了。
直到她休沐那天。
周滿一大早醒來,吃過早飯就準備出門。
莊先生都被她這樣的勤勉給驚住了,“休沐還要上衙嗎?自回京后你一直不曾休息。”
周滿:“今天就是休息,我和白二明達約好了上玄都觀玩兒。”
莊先生懷疑的看著她,“這時候?”
以周滿的秉性,今天就算不一頭扎進研究中,也該是睡懶覺吧?
竟然這么有興致,在這么忙的時候上玄都觀玩?
周滿一本正經的點頭,“對,再下去天就冷了,不好出門玩。”
以前冬天也沒見他們少出去,莊先生瞇起眼睛看她,“我與你們同往?”
周滿立即拒絕,“不了,不了,先生,您下次再和我們去吧,這次我們三個自己玩兒。”
莊先生現在是太子少傅,他去就混亂了,玄都觀未必答應。
周滿坐在車上,在路口等到公主府的車架便一起往玄都觀去。
玄都觀還是老樣子,只不過前來上香問卦的人多了。
馬車通過另一條路上山,周滿已經和明達擠在一輛車上了,她給她介紹道:“觀主姓張,可以叫他張真人,他人挺好的,很喜歡和我先生下棋,早幾年我們在京城的時候,一年總有三四次上玄都觀里看他。”
明達:“不是玩兒嗎?”
“哎呀,玩兒是順道的事,最主要還是看望張真人他們。”
馬車停下,觀里有不少道人等在車旁迎接,明達道:“我昨日派人來說的。”
倆人才一下車,周滿還算熟的一位俞道長便帶著人上來迎接,“貴客來臨,恕貧道等有失遠迎。”
他看了一眼周滿便和明達白二笑道:“公主殿下,駙馬,后院已經為貴客們準備好廂房,貧道先帶幾位去休息?”
白二郎一邊點頭一邊道:“俞道長,你別這么客氣,我有點兒瘆得慌。”
俞道長:……
他悄悄看了一眼公主,發現她不似怪罪的模樣,反而笑容溫和,便笑道:“駙馬說笑了,我素來這樣有禮客氣的,您又不是沒領教過,走吧。”
周滿左右看了看,問道:“俞道長,張真人呢?”
“師父他在閉關,所以沒法迎接周大人了。”
“您也太客氣了,他這次閉關能不能扣關?”周滿笑道:“我有事兒想與張真人商議。”
俞道長思索片刻后道:“周大人先在廂房休息,我去看看。”
周滿點頭,目送俞道長離開,許久不收回視線。
白二郎和明達好奇的跟著看去,連俞道長的背影都看不到了,不免問:“你看什么呢,他有問題?”
周滿搖頭,“沒有,就是剛才看見有個人從不遠處走過去,我覺得很眼熟。”
“科科,你覺得眼熟嗎?這兒是不是有我的熟人?”
科科:“這里大部分的道長都是宿主的熟人。”
白二郎也正在道:“這道觀里除了這幾年新進的道士外,哪一個我們不眼熟?”
周滿卻沒點頭,而是蹙眉道:“可是……我總覺得他不是我在這兒認識的人。”
科科一聽,便開始向外掃描,掃描到人,它正要說話,他們面向的那條路上的一堵墻后探出了一個腦袋,也正瞪大了眼睛往他們這里看。
離得不近,但雙方目光還是對上了。
周滿驚叫一聲,“啊!”
白二郎也大叫一聲,“啊啊——”
對方也跟著大叫,一下從墻后面蹦出來,指著他們就“啊”的一聲大叫起來。
科科就默默地不說話了。
明達沉默的看著他們。
侍衛們刀都快要出鞘了,但見三人一臉興奮的沖著對方跑來,出到一半的刀就插了回去。
三人在路的中間相遇,都興奮得不行,“道虛!”
“周滿!白二少爺!”
三人興奮的拉住對方的手,周滿先往他身后看了一眼,興奮的問道:“只有你一個嗎?道和呢?守清觀主他們呢?”
“師父當然是在觀里了,師兄倒是與我一起來了,他正在前面接待居士,”道虛興奮的問道:“你們怎么來了這里,是來看我們的嗎?”
“不是,我們是來玩兒的,”周滿抱怨道:“你們也沒告訴我們你們在京城啊,你們何時來的京城?”
道虛笑呵呵的道:“我們來了有兩個月了,如今你們功成名就,我們不好借著你們的名號行事,而且你們又不在京城,寫了信也不能相見,只是沒想到你們會回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