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說最快的外快,那還是隨商隊出海。
自己隨身帶一些貨物,一出一進,只要找到門路出手,那鐵定賺錢。
而周四郎做的就是這門生意,石大爺給他管著這邊的賬,自然也不缺門路。
只不過他很少有機會出去就是了。
一是他家中只有老妻病兒子,不敢冒太大的風險出海;二就是周四郎給的工錢也不少,他要統管這邊的賬目,自然不能跟著出海。
周滿就問“石大爺跟我們走了,那你這邊的賬怎么辦?”
“交給他兒子,”周四郎道“他兒子比他還要厲害呢,除了不太愛說話,哪兒都不比石大爺差,不過……”
周四郎一臉疑惑,“也不知為什么,石小郎不愛說話,卻更受商戶們喜愛,他出面談的生意,那是一談一個準,比他爹還管用。”
周四郎瞥眼去看白善,有句話沒說出來,臉上清清冷冷的,就跟這些年的白善差不多。。
哼,要不是他打小看他們長大,知道白善是個打不過他妹妹的愛哭包,只怕也要被他這樣子糊弄住。
白善只當沒看見周四郎的目光,直接定下,“那就這么定了,&bsp&bsp選好日子我們就去新羅看看。”
周四郎不想他們出海去太遠的地方,白善他們卻有自己的打算,&bsp&bsp他和四人私下道“我們先去新羅,&bsp&bsp由近及遠,&bsp&bsp四哥不想我們去遠,但我們自己把海路摸透,&bsp&bsp把出海的商船都了解,他也就攔不住我們了。”
周滿“你好奸詐。”
白二郎點頭,“太奸詐了。”
白善“……說得好像你們不受益一樣。”
他看向殷或和明達,&bsp&bsp蹙眉,“只是你們的身體……”
殷或淡然,“你覺得出游這兩年我身體還有問題?”
明達也道“有滿寶在呢。”
周滿也小聲道“他們兩個現在身體還行的。”
人不能為了未到的病禍就裹足不前。
白善點點頭,見他們都心中有數便安下心來,“那就這么說定了,&bsp&bsp我們先去新羅。”
自從大晉設立了安東都護府,&bsp&bsp青州一帶和新羅百濟的來往就緊密多了。
龍池碼頭大成后,&bsp&bsp每季都有商船往來于三地,&bsp&bsp而到這幾年,大晉商貿發達,龍池碼頭每個月都有商船去往新羅百濟。
有專程拉貨的,也有只做旅客生意的商船,也有兩種生意都做的,周四郎給他們找的商船便是兩種生意都做的大商船,&bsp&bsp特意把最好的客艙給留出來給他們。
周四郎并沒有告訴主家他們的身份,只說是家里的親戚,因為好奇所以要往新羅玩一玩。
大晉兵強馬壯,海貿發達,&bsp&bsp新羅又不遠,&bsp&bsp近幾年這樣吃飽了沒事干到處跑著玩兒的貴人們很多,海商們習以為常,&bsp&bsp并不覺得奇怪。
反正他們只要付船資就行,&bsp&bsp而且周四郎的親戚……
打量了一下白善幾人的氣度,沒人敢怠慢他們。
周四郎的親戚基本上分為兩種,&bsp&bsp一種是和他一樣出自七里村的,很容易看出來,另一種則是他家那位周大人的關系,非富即貴。
海商們很客氣的接待了周滿幾人,&bsp&bsp在看到石大爺親自陪同后,就更客氣了。
周滿他們也毫不客氣,&bsp&bsp跟著石大爺一起夾帶了不少貨物上船。
他們決定秉持一路勤儉節約的原則,盡量多賺點路上的花費。
谷<spa>傍晚出船,走了不到兩個時辰天就黑了,四野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見,周滿他們回到自己的船艙,計劃著去到新羅后要怎么玩兒。
不錯,他們一點兒計劃也沒有,本來是要去天方的,去新羅完全是臨時的決定,所以他們還沒決定好去哪兒玩。
周滿暗搓搓的提議,“我們還可以去百濟走一遭。”科科一定喜歡。
殷或“這兩年新羅和百濟的關系不好,我們從新羅往百濟走,只怕不好拿到過所。”
白善“無事,我們可以不走陸路,從海上走,乘坐我大晉的船只,新羅不敢阻攔。”
新羅和百濟都是大晉的藩屬國,不過新羅與大晉要更好一些,他們也更知禮,不敢阻攔大晉的人和百濟往來。
另一邊商船上的管事在和東家稟報,“入夜后就回艙房了,并沒有往常那些貴人的習性,也不鬧騰,倒是意外的知禮。”
東家道“畢竟是周四介紹的人,以前他介紹的也沒出問題。”
“東家,我看跟著的石大爺對他們很恭敬。”
“是他東家的親戚,能不恭敬嗎?”
“小的不是那意思……”管事想了想后道“以前也不是沒見過周四爺的親戚,石大爺對他們就很平常,您應該也是聽說過的,石大爺以前家境豪富,又有些脾氣,可不會對誰都這么恭敬。”
“而且,我看那位白夫人,眉眼間和周四爺有些像。”
“哪里像了,周四那黑……”東家說到這里一頓,努力的回想起來,“你別說,周四現在不像,但前幾年我剛見他時,他還沒現在這么黑,眉眼間還挺俊秀的。”
東家喃喃“白……難道……”
他微微瞪大了眼睛,連忙問道“你看過他們的過所了嗎?”
“核定那是海司衙門的事,人都放進來了,又是貴客,我們怎么會去查他們的過所?”
白善他們的過所是找關系辦的,要是別的地方,他們怕是不好用關系,但在青州……還是很方便的。
就連明達公主的過所,海司衙門雖然心驚膽戰的,但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給他們辦了。
所以等皇帝知道他們都出海去了新羅時,已經是半個月后了,還是因為收到了明達和周滿等人的信。
皇帝……當他這個皇帝不存在是吧?
跑去僚子部也就算了,偶遇上一回瘧疾也就算了,讓回京城,轉頭去揚州他也睜只眼閉著眼放過了,這會兒倒好,直接往海外去?
這都不在大晉國土里了。
雖說新羅是大晉的藩屬國,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不敬明達這個大晉嫡公主,但那依舊是國外啊。
新羅要是打仗怎么辦?
人知道躲著他們這群貴人走,難道刀劍也知道嗎?
皇帝啪的一下按下信,問今日候在身側的翰林,“鴻臚寺那邊近來可有新羅的消息?”
翰林想也不想的道“只兩月前新羅女王再次上折,希望能請大晉一起出兵百濟和倭國,平定海域,以保兩國商貿。”
“他們陸地上沒打仗吧?”
翰林想了想后道“鴻臚寺和兵部都未曾見報。”
皇帝這才稍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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