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慧公主卻好像來了興趣“誒?你有喜歡的人了,是誰呀?”果然八卦是女孩子的天性。
“她叫田真,也叫冰瑤”
“霍,你還挺厲害,一次喜歡兩個,想不到一哲哥還是個花心大蘿卜”景慧公主故作驚訝。
“不是,是一個人的兩個名字”無論是現在的田真還是現實的冰瑤,此刻好像都不在安全之中,一哲陷入酸澀的回憶,不自覺話多了起來“她是個武功很好,然后很勇敢又很善良的女孩子,對我也很好,可是我總是太懦弱又不夠強大,關鍵時刻掉鏈子,沒有一次保護好她,哎”
“呦呦呦,這么真情流露啊,也不怕我吃醋”
“你吃醋什么。你就沒有喜歡的人嗎?”
“我也有喜歡的人呀”景慧公主俏皮的回到。
“既然有喜歡的人了,還來吃我的醋做什么”
“這你就不懂了吧,哪個女孩子不驕傲,哪個女孩子喜歡聽男孩子當著自己的面夸別人,你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拒絕了我,讓我一個女孩子的面往哪里放?”
如果是以前,一哲一定會仔細想這個問題,但經歷了冰雨和童小雨的事后,一哲已經明白了,有時候不懂拒絕是更溫柔的傷害,更持久的負擔。
“你有喜歡的人了,為什么不去跟你爹說”他那么寵愛你,一定會答應的啊。
“不,他拒絕了,他更愛他的江山”景慧公主的眼眶甚至有些泛紅和濕潤。
一哲試探的問“你是說摩圖帖木兒?”
景慧公主點點頭。
是啊,一個自己想要剿滅的勢力,甚至一個自己想要毀滅的地域,又怎么會讓自己的女兒嫁去。
也許在父母眼里,草原遠不如中原富庶,不如中原氣候宜人,不如中原在王土之上有自己做靠山。
可幸福,不是金錢之于生活,不是氣溫之于皮膚,不是權勢之于地位。
“一哲哥,摩圖是你的好朋友”
“是的,所以朋友妻不可欺,我就更不能娶你了呀”
一哲的心弦突然一緊繃,賜婚的事是洋王主動點的,狩獵場展示的武器是洋王安排的。
“不,如果真的是朋友,你就應該娶我”
“等一下,你是說,我娶了你,然后,你跟我回到汪府,我再帶你遠走高飛,去找摩圖?”
“嗯,想不到一哲哥這么聰明,我就是這個意思”
不要名譽,不要地位,只為所愛,如紅佛夜奔,千里走天涯,可歌可泣。
“可是你想過沒有,這樣一來,第一,你的名譽,甚至皇室的顏面都會受損,皇家一定會雪藏這段秘辛,到時你就再也不是公主了,第二,你父親已經在謀劃和草原開戰了,到時候一邊是夫君,一邊是父親,你又該怎么抉擇,第三,這樣也等于搭上了我們汪家,龍顏一怒,安有完卵”
景慧公主的身子因為悲狂而輕輕顫抖,接著她低聲狂笑著讓人害怕“哈哈,皇家為了顏面雪藏這段秘辛,我已經不是公主了,哪里還有什么父親”
一哲有些無語,這樣一想倒真是解決了第一和第二兩個問題,自己也站了隊,在家從父,既嫁從夫。
真是姑娘大了胳膊肘往外拐了。
一哲嘗試著勸道“也許,你真的嫁過去了,兩家和親已成事實,你父皇也就不剿滅達達部落了哈”畢竟景慧公主現在的樣子他還是有點受不了。
噶爾丹,藍琪兒,康熙。三個名字,一個悲劇故事,如今,即將用另一種方式再度上演。
“呵呵呵,你不用當我是三歲小孩子,這第三你說得對,
我知道我提的要求太任性,是我太自私了,不該拉上你,對不起。。對不起。”景慧公主聲音越來越小,夾雜著啜泣聲,到最后已經不成聲音。
“不怪你,本來我們的情況已經得罪你父皇了”一哲思索著,整個汪家已經在皇帝懷疑之下,父親汪三山肯定也身陷囹圄,情況已經夠糟糕了,“你容我想一想可以嗎?”
如果情況沒有好轉,萬不得已,也許這也是一條路,救下汪家上下,然后一同逃走,隱姓埋名,尋得生路
“一哲哥,不必勉強,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有什么我能幫你在父皇面前說的嗎?”
“景慧公主愿意幫忙,一哲感激不盡,”一哲想了一下“有兩點吧,第一是我絕不會畏罪自殺,如果我死在牢中,必然有人滅口加害,那個人才是真的謀逆之人。謀逆之人如今還逍遙法外,請皇上一定要顧好自己的安全,對了,這句話越多人聽到越好”
“嗯,我明白,這樣一來也相當于給你的生命上了一層保險”景慧公主也不是笨人。
“第二個則越少人聽到越好,請皇上萬萬留意洋王,他才是主謀”
“你懷疑洋王?”
一哲點了點頭。
“好,等我見到父皇,盡量將這些全部傳達,我過兩天再來看你”
“嗯,你的請求也容我想一想。”與其說想一想她的請求,倒不如說等待一下這兩天事態會有什么變化。
景慧公主自然明白,為了自己的私奔,賭上人家一個家族的性命,于情于理,都沒有的事。
而一哲的三觀也絕對比瓊瑤阿姨筆下的絕大多數人物要正,不會覺得別人的愛情是這世界上最偉大的事業。
景慧公主走了沒多久,天牢的門又打開了,這一次是摩擦著地面的鐵鐐的聲音。
兩個精壯的獄卒左右押著一個穿著補子官服的囚犯。
仙鶴的圖案顯出一品的地位。
囚犯面容干凈,臉上十分的從容而平靜,仿佛早就知道要被捕一樣。
卻正是一哲的父親,汪三山。
獄卒打開一哲隔壁的門,說聲“汪大人,對不住了,里面請吧”
可他們的動作卻與請字極不相稱,縱然汪三山已經邁步向里,還是沒免得了兩下推搡。
汪三山沒有一哲這般武學根基,勉強站立腳步才沒有跌到地上。
按理說兩個人應該分開關押,但小說就是小說,如果分開關押,怎么開展故事呢,所以兩個人還是關在了隔壁,這一點,連作者都覺得有點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