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芊帶陳玄來的是小巷子里的一家蒼蠅小館子，裝修陳舊，不過勝在干凈。
他們到的時候，館子內已經有幾桌客人了，在很自然地聊著天。
“老板，兩碗牛肉粉，微辣，香菜和蔥都要，加點芝麻醬。”聞人芊說道。
“小姑娘好久不見啊，帶男朋友過來嗎？”
老板是位六七十歲的老人家，不過精神氣十足，很開朗地笑道。
“我朋友很挑，老板做要拿出真功夫哦。”聞人芊笑著說道，沒有在男朋友這個話題上過多解釋。
老人家也沒說啥，隨手抓起粉扔進鍋中，端出兩個碗熟練地往里面添加調料，然后開水一沖就好了。
粉熟了之后，將其撈出倒入其中，快速攪拌以后，夾兩塊牛肉蓋在粉上，又切了兩個茶葉蛋擱在牛肉旁。
蔥，香菜灑上，最后淋一圈香油。
“嘿，好了，多送了你們兩個蛋。”老人家笑呵呵地把牛肉粉放在臺上，聞人芊站起身要端牛肉粉。
“不行，你坐回去，小伙子你過來端，真是的，怎么能讓這么標致的小姑娘給你端面。”老人家眉毛一挑，眼睛一瞪，額頭上擠出幾道抬頭紋。
“哦。”
陳玄站起來端過兩碗面，放了一碗在聞人芊面前，然后很開心地開始吃自己的面。
看著陳玄專心吃面的樣子，老人只能苦笑。
別人專心吃他下的面，他總不能提意見吧？
不過對面明明有一個禍水級別的人，你看都不看一眼，一直吃面真的好嗎？
老人家就愛看故事，尤其愛看年輕人的故事，可這模式，不像是有故事的樣子。
等吃完后，聞人芊問道：“如何？”
“不錯，好吃。”陳玄如實答到。
“對氣氛評價呢？”
陳玄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看四周。
“你是在指人情味？我并不理解，但是知道你在指什么，周圍的環境布置和人類的語言動作能引起情緒上的共鳴和認可……”
“停！”聞人芊伸手，“當我沒問。”
兩人起身準備離開，聞人芊主動付錢的時候，別說老板了，就連其他人都有些奇怪地看著陳玄。
陳玄滿臉坦然地現在門口等聞人芊。
“小姑娘，他是不是你男朋友？”老板舉著收款二維碼問道。
“隨您怎么想咯。”
聞人芊付了錢，和老人家打聲招呼就離開了。
在巷子中，兩人肩并肩走著。
“陳玄，我看得出你對世界的好奇，你病變后，靈魂是否發生了改變，導致你缺失了什么？”
陳玄搖搖頭，“不是缺失，只是多了很多東西。”
聞人芊忽然走到陳玄身前，說：“對于我約你單獨吃面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你想和我發展友誼或者進一步成為情侶關系。或者是你有求于我。”
“你這認真的分析本身就很奇怪。好像置身事外一般。”
“似乎的確如此，我會注意改正的。”
“我沒有事求你，所以，是前兩者，你覺得我是想和你發展友誼還是變成情侶。”
“以我們的年齡和性別來說，發展友誼的幾率低于成為情侶的幾率。”
看著陳玄面無表情地說出這樣的話，聞人芊不禁扶額。
“沒救了……”
在陳玄和聞人芊走在小巷子內的時候，鐘懷坐在莊磊的對面。
莊磊很好奇的看著鐘懷，有些意外這個連病變者都不是的旁聽生居然有勇氣在自己這個武裝系領導面前坦然自若。
就算只是表面坦然，也很難能可貴了。
“體操社的大樓，已經在建了，你找我也沒用。”莊磊對鐘懷說道。
鐘懷卻搖搖頭，說道：“有用的，我這次找您，不是想催促工程建設，而且想找您商量一下體操的推廣問題。”
莊磊來了興趣，問道：“星戰院的支持已經夠多了，你還想怎么推廣。”
“不夠多，遠遠不夠多，在明年開學初，不應該只在杭城星戰院推行，應該在三個星戰院全線推行，而且，應該主動送給北歐隊陳氏廣播體操第一套教程。”
“你的想法我知道，只是現在上頭政策還沒下來，陳氏廣播體操和昆決還在實驗階段。并且，對外宣傳計劃也沒開始。”
鐘懷點頭：“我理解，作為領導角度，您和上頭的決策都是對的，但是我不是領導，我只能從我的角度出發。”
“哦，那我倒是想知道你的角度是怎么想的。”莊磊饒有興趣地看著鐘懷。
鐘懷小聲說道：“如果北歐隊不小心撿到我們遺落的第一套陳氏廣播體操教材，我們會受到什么樣的懲罰？”
莊磊猶豫了一下，說：“星戰院可能找不到證據。”
鐘懷露出了笑容，說：“交流賽的時候，我們友情贊助啦啦隊，跳操賊好的那種，您不介意吧？我們還會有啦啦操教學視頻附贈。”
“對方不一定喜歡啦啦操。”
“陳玄和聞人芊領操。”
“這倒是還不錯，不過別急，等陳玄讓他們大吃一驚之后再跳，陳玄這人到哪都能讓人嚇一跳。”
莊磊說完之后，自己愣了一下，說：“這是你的想法吧？”
鐘懷點頭，說：“是的，我絕對沒有從您的口中聽到任何建議性話語。”
莊磊滿意的點點頭，“好了，你們年輕人愛倒騰自己倒騰去。”
鐘懷立馬識趣地起身離開。
“對了，您覺得讓聞人芊做個體操代言人啥的怎樣？”
“他爺爺會殺了你。”
“那余櫻呢？”
“他爺爺會殺了你。”
“好吧，我去找林沁。”
鐘懷離開之后，莊磊搖搖頭，繼續看手上的報告文件。
“前線總算消停了，不知道能支撐幾個月。希望能給學生們更多的成長時間吧。”
他眼中有一絲憂慮，手上能量涌動，文件被切碎成無數碎片，自己飄進了垃圾桶。
有些能力，碎紙機都不用了，病變者的能力有時候還是很方便的。
而剛出門的鐘懷立馬就開始聯系人安排相關的事，找人“不小心”把第一套陳氏廣播體操的教學視頻掉在北歐交流團的人面前。
他走過食堂門口的時候，看到了玄萌獸施施然地從里面走出來。
鐘懷眼前一亮，立馬對玄萌獸招招手：“小灰灰，來這邊，叔叔有個寶貝給你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