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在腦海中喋喋不休,蘇鴻卻依舊像老僧入定似的坐著。
半個月了,但他絲毫不慌。
這半月以來,槐霜倒是天天用笑臉迎合他,哪怕次次被他打出門也毫無怨言。
但蘇鴻,根本沒有松一松口的意思。
此刻的蘇鴻一身白衣坐在茶案前,眼眸低垂,銀發散落在身側,透著一股寧靜與超脫,他手中捏著華美的貝母茶杯,面無表情,心中卻運籌帷幄。
系統再智能,也只是一個輔助的人工智能而已,它感到急迫,可蘇鴻卻不能有一絲匆忙。
感情這場戲,想當最終的贏家,就要忍耐前期的所有等候。
輕易到手的東西,誰會珍惜?
嘴上說著一生一世的人太多,若真要捫心相問,又有多少人敢信誓旦旦?
如今他被槐霜所囚禁,越是不屈服,便越能讓槐霜百轉千回念念不忘,且如果他太輕易就原諒了槐霜并且接受他,與驚鴻真人本身的性格也不符合。
他要慢慢,慢慢,借著各種意外,一步一步將槐霜的心緊緊拘住。
這個位面太過兇險,但凡出了一絲差錯,他都可能被槐霜掏心而死,所以他決不能棋錯一步滿盤皆輸。
正在心中謀劃,驚鴻殿的大門突然被輕輕敲響。
蘇鴻默然不回應,片刻后,門外的人徑直推門而入。
一襲緊身曼妙的黑紗長袍,布料輕薄,包裹著的胴體若隱若現,娉婷朝蘇鴻走來。
“奴家魘姬,見過魔后。”
她聲若鶯啼,婉轉嫵媚,如她的面容一般妖嬈艷麗,是魔域聲名在外的蛇蝎美人。
蘇鴻一個視線都沒給她,聽到“魔后”二字后,忽一用力,捏碎了手中的貝母茶杯。
魘姬一副受傷表情,轉到蘇鴻眼前,哀婉說道:“驚鴻真人若是不愿聽到那個稱呼,奴家不說便是,但真人這般冷淡,真叫人傷心啊”
蘇鴻淡淡抬眸,不冷不熱地看了她一眼:“有話直說。”
魘姬眼中迅速閃過一絲厭惡,隨即笑吟吟道:
“真人莫要誤會奴家,雖然魔域之中有很多用心險惡的人,但奴家是魔尊的親兵,您是魔尊的愛人,我自然是將您奉為上賓的。”
蘇鴻瞥她一眼,心想大姐你這演技也就只能在槐霜面前糊弄糊弄了。
但他表面仍舊神色微動,露出一副隱忍又無奈地模樣說道:
“你如果有所求,還是去找別人吧,我如今被槐霜廢去修為囚禁在此,什么都做不了,不用在我身上白費力氣!”
魘姬見他似乎滿懷怨氣,嘴角隱隱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溫柔說道:
“真人說的哪里話,我怎會對您有所圖,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啊!
魘姬不過是看真人日日苦悶無法紓解,魔尊也不開心,想著不如悄悄帶真人出去走一走,或許能開心些。”
蘇鴻一頓,終于有些認真地看向她:“你能帶我出去?”
魘姬立即點頭,但又似乎有些為難地說道:
“但魔尊視真人為心頭肉,魘姬擔心男女有別會觸怒魔尊,若是真人愿意同魘姬一同外出,不如和魔尊請示,讓魔尊隨意指派一名侍從陪您,屆時魘姬也會一同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