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地大物博,除卻這種,更有多種舞蹈,若是薩拉羅王子認為這舞太過柔和,也可以見見我們中原有名的劍舞。”
蘇朧月剛說完,便聽得一聲矜貴悠揚的聲音從殿外響來——
“不錯,大宗朝海納百川,應有盡有,舞蹈隨便一數都有數十種選擇,既然攝政王提到了劍舞,不若讓攝政王,為大家表演一段劍舞助興吧。”
殿內的音樂宛如斷弦一般,戛然而止。
眾人:誰敢讓攝政王為他們跳舞助興!?這么令人感動的嗎!
蘇朧月卻聽出了那熟悉的聲音,他舉著酒杯的手在旁人看不見的角度,緊緊握住。
只見那一身明黃,頭戴冕旒的俊美青年緩緩走入殿內,帶著從容不迫的淺笑,眼中閃爍著傲慢驕矜的傲意。
一步一步,走上殿上的最高之位。
中央的舞女們紛紛退避,為其讓路。
天子威儀,令群芳失色,也令群臣心生畏懼:
原來是皇上讓攝政王跳舞的……不敢動不敢動……
薩拉羅愣愣地盯著蘇鴻。
原先在城樓上的驚鴻一瞥,只隱約窺出個輪廓,如今隔著不足幾人的距離,他終于得以看見大宗朝少帝的尊榮。
這是何等精美的少年……哦不,是青年。
早就聽聞大宗少帝七歲繼位,聰敏過人,自己那時已有十幾歲,心中氣不過:難道還有比他更優秀的少年嗎?
這份想來一見的心思,愈演愈強烈。
如今一見,驚為天人!
蘇朧月冷冷看著薩拉羅眼中的驚艷,似笑非笑地看向皇位上的青年:
“皇上剛剛所言,是認真的?”
他的話里透著難以察覺的低啞和深沉。
蘇鴻只覺得脊椎尾瞬間酥麻。
媽的,說話就說話,壓低嗓子干什么!
他繃著臉,強裝高傲道:
“攝政王使得一手好劍,自然是我大宗朝舞劍舞得最好的人,既然薩拉羅王子想看,王爺何必謙虛?”
竟把他捧得如此之高?
薩拉羅倒還吃驚地看了眼蘇朧月。
可在場的其余大臣可不這么覺得,他們不像多羅國,能者可以盡情展露,蘇朧月可是攝政王啊!早幾年,這位王爺的風頭,可不知高出皇上多少!
今晚皇上是吃錯藥了嗎?竟敢當眾讓王爺舞劍???
他把王爺拿來和這些舞姬混作一談???
別說王爺愿不愿意舞了,就算是王爺敢舞,他們,怕是也不敢看啊……
不料蘇朧月沉默片刻,忽而輕輕一笑。
“既然是陛下要求,那……微臣便獻丑一次好了。”
群臣:王爺你!?
只見蘇朧月緩緩起身,將披肩的大氅解下,隨手交到旁邊的侍從手中,又提起一把劍,站到空曠的大殿中央。
他緩緩抬眸,與正前方的蘇鴻恰好四目對視。
那雙如潛龍般的眼眸,蘊含著強壓的怒意,又生生被他覆上了一層深沉笑意,他的鼻梁高挺,如他掌中劍一般鋒利。
一席玄色錦袍,七星寶劍,起!
宮廷的樂師心驚膽戰,見王爺起劍,笙簫隨即跟上。
一響一提,一頓一落。
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