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裝女子淡淡一笑,托起了脖子上的水晶碎片,道:“你是問它么?這只是一件很普通的飾品而已。”
她一邊說一邊從脖子上取下這枚水晶碎片,作出要遞給方野的手勢。
突然,方野感覺到了頭痛起來。
心知不妙,方野大喝一聲,猛地暴退,拉開雙方距離,道:“你想要利用它控制我?”
他有頭痛的毛病,但卻突然發覺這頭痛的老毛病有利有弊,不好的是發作起來疼痛難忍,好處卻是正因為這種疼痛,反而能助他抵御很多類似的精神方面的攻擊。
剛剛突然感覺到了頭劇烈疼痛起來,方野瞬間明白,這古裝女子正在利用水晶碎片,想要控制自己的意識。
古裝女子臉上露出了一絲異色,似乎沒想到方野如此敏感。
她似乎還想要說什么,方野感覺腦海中突然傳來了聲音,這聲音正在叫喚著自己的名字。
下一瞬間,他清醒過來,已經離開了畫中世界,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那畫放置在他面前,正是方國威和何鳳霞將他叫醒了過來。
剛剛他頭突然劇痛,他臉上露出了痛苦神色,方國威和何鳳霞擔心兒子,一見他露出痛苦神色,顧不得再等五分鐘,立刻叫醒了他,將他拉出畫中世界。
方野清醒過來,深深吸了口氣,看著面前的古畫,古畫中,那酷似周艷的古裝女子又有些變化,她全身被一團云霧籠罩著,只能隱約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
青磚房屋內,被這層云霧完全籠罩了。
方野迅速將古畫卷了起來。
“爸,把打火機拿過來。”方野小心的將古畫卷起放置在了地上,將四周其它東西都清空了。
雖然還有種種迷團未解,但既然已經證實了畫中的女子不是周艷,他就不會再留下這詭異古畫,要將其一把火燒了。
方國威嗯了一聲,在外面客廳里找到了打火機,遞給了方野。
方野深深吸氣,拿著打火機,終于將面前這幅充滿詭異的古畫點燃了。
在古畫被點燃的瞬間,他恍惚間像聽到了什么可怕的尖嘯,似乎有什么不甘的生靈在發出絕望的嘶吼,原本卷起來的古畫突然自動展開。
方野心頭一凜,立刻后退,右手顯出猿爪,隨時準備作出反擊。
何鳳霞將方國威護在了身后,一臉緊張。
方野看著展開的畫被烈焰完全吞噬了,在這畫中,隱約像看到一個古裝女子的身影在烈焰中掙扎著。
那酷似周艷的古裝女子,就像從這古畫之中活了過來,正在烈焰中痛苦慘叫,不斷掙扎著想要逃出來。
方野看著眼前這一幕,似真似幻,有著一種莫名的毛骨悚然,竟不敢再看。
但不論這古裝女子如此掙扎慘叫,他也不敢將這火焰撲滅。
這畫太過詭異,存留世上,后患無窮,絕不能讓其再留下來。
很快烈焰將這畫完全吞噬了,那模糊的古裝女子身影也黯淡下去,化為一團火焰在瓷磚上燃燒起來。
方野三人默默看著,看著這幅古畫燒為灰燼。
一直到徹底化了為灰燼,方野才深深喘出一口氣,像一個壓在心頭的大石塊,終于被搬開了,身子一軟,坐倒一邊,臉上露出了深深疲憊。
之后,何鳳霞拿起掃帚,將瓷磚上殘余著的灰燼清理掉了,方國威又拿來濕拖把將地面徹底拖干凈。
方野則有些恍惚的坐在一邊,腦海里像放電影般的浮現種種鏡頭。
關于這幅古畫,還有太多的迷團未解。
那長得酷似周艷的古裝女子,自稱是這畫中的居民,她真正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她是何種來歷?
這畫中真的另成一個世界嗎?自己燒毀此畫,是不是就將這世界連同這古裝女子都完全毀滅了?
想到了之前在火焰之中隱約看到那古裝女子掙扎的痛苦模糊,方野心頭隱隱發寒,根本不敢再仔細去想。
他想到了這神秘古裝女子戴著的水晶碎片,那上面刻著的古代文字和畫中石碑上的古代文字一模一樣,顯示這古畫和水晶碎片,的確是有著某種關聯。
只是這古代文字的來源他還是沒能查清楚,之前一直深以為是屬于瑪雅文明,但現在看來,卻似乎只是相似,并不是真正的瑪雅文字。
“希望……這件事到此為止。”方野喃喃低語著,從右手產生變異以來,這些日子經歷了不知多少次的兇險和生死,但沒有哪一次有這次的畫中世界來得詭異和恐怖。
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已經深深烙印進了他的腦海里。
不一會兒,方野手機響了,拿起手機一看,正是周艷打來的電話。
方野接了電話,周艷一臉驚慌的道:“方野,你趕快來,太可怕了,那就是條黑狗你知道嗎,剛剛突然破壞了我家的門窗闖進了我的臥室,嚇死我了。”
聽她聲音簡直要哭了,方野忙著安慰她道:“沒事了沒事了,它是不是已經離開了?好,離開了就好,其實是我讓它去的,它對你沒惡意的,具體的事情我明天再跟你詳細的說吧,這太晚了,你早點休息吧。”
接到周艷的電話,方野徹底放下心來,證實那畫中的女子,的確就不是周艷。
“不,你現在就說,你好好的讓它闖進我家干什么?嚇死我了,再說我現在這樣子,我能睡得著嗎?”周艷聲音里都帶著哭腔,又有些生氣,顯然是不能理解。
方野見她生氣了,反正暫時也是睡不著了,就開始耐著心講起了經過。
“這一切都還要從你帶我前往展覽館,我無意中看到一幅畫說起……”
方野說完后,已經是凌晨三點,周艷完全聽入了神,睡意全無,知道方野是因為太擔心自己讓才黑犬來的,而且為了自己冒險再進那畫中世界,她被感動了,原本的一點生氣早已不翼而飛,只感覺心里甜甜的。
“真有一個女子長得和我一模一樣?還穿著古代的衣服?”周艷對那最后出來的自稱是畫中居民的神秘古裝女子,充滿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