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頓時又哭泣起來，她手伸進頭發里不停擦拭著眼淚：“妮妮出不去，妮妮不想待在這里，這里好冷好黑……”
肖止心中一動：“出不去？你跟叔叔說下什么情況，不要哭哦，冷靜的才是乖孩子哦。”
小女孩妮妮慢慢接受肖止的好意，她帶著哭腔說每次想要離開時，都會有一面看不見的墻壁擋著她！無論她怎么努力，也撞不破那面墻壁……
她的話讓肖止想起黃耀祖在電影里說的一句話。
大多數的鬼，很多時候都被困在它們的傷心地無法離開，只能日復一日看著周圍時代變遷，心中的怨氣不停的積累，最后沖破它們的束縛！但還有一種辦法能使鬼掙脫束縛，那就是附身在人體身上，這樣就能以人的身份走出去……
不過他們無法附身在物體上面，因為那是沒有生命的。
必須要附身生命上才能走出去，肖止回想起影片里出現過幾個的鬼，好像都被困在一個地方無法離去，它們最大的原因就是沒有通過生命的身份離開束縛……
想到這里，肖止輕聲道：“這樣……你和叔叔來個約定，叔叔去尋找帶你出去的辦法，而你在叔叔回來之前，得乖乖藏好，不要現身，也不要發出那種奇怪的聲音嚇人好嗎？”
妮妮低垂的頭輕輕點了點：“叔叔要回來，別騙妮妮，妮妮只想回家看媽媽。”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這脆生生的話語，肖止心里流過一絲莫名的難受，他恩了一聲：“叔叔肯定會回來的，只要你乖乖的就好了。”
看著小女孩妮妮慢慢消失……
離開更衣室，看到黃耀祖還在給李國強上課，肖止揉了揉眉頭，電影里面沒看出來黃耀祖居然這么能說，不過李國強挺有耐心的，滿臉認真傾聽著他的扯淡……
在回去的路上，望著車來車往的馬路，黃耀祖點了根煙叼在嘴上：“肖止，剛剛你干嘛去了，這游泳館……唉，你少一個人單獨行動，別不小心腳滑落入泳池了淹死，連個救你的人都沒有，知道嗎！”
黃耀祖的身影在城市霓虹燈的照耀下，看起來格外的落寞，他談著煙上面的灰：“我們雜物科本來就人少，除了萬不得已，否則不建議你們單獨行動！這個世界上畢竟還存在著很多，我們所不知曉的危險……”
旁邊的李國強抬起頭來，他臉上有些詫異：“黃sir，你剛才不是說這世界上沒有鬼？”
黃耀祖正吸著煙，被他這一句給嗆到了，劇烈的咳嗽起來，手顫巍指著他：“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我告訴你這世上沒有鬼，是在救你！想在雜物科長久的混下去，你要牢牢的記住這第一誡，它比什么都重要……特別是面對其他科的時候！”
似乎意識到說的有點多了。
他不再說話，只是沉悶的不停吸著手中的煙，整個人更加頹廢……
三個女人一臺戲。
三個男人如果沒有啤酒花生大排檔的話，在路面就是一臺啞劇……
第二天，肖止趁著雜物科沒有安排，前往花鳥市場買了點小東西，倉鼠，兔子，小鳥等等。
提著這些小東西，他就直奔游泳館。
在第一誡的世界，什么白天，什么陽光，對鬼魂來說完全毫無壓力。想想連環殺手陳福來鬼魂出現的時候，它大白天在女子學校大開殺戒，也沒見陽光有什么傷害……
游泳館和昨夜陰森恐怖的氣氛完全不同，白天，正值炎夏，現在這里擠滿了游泳消暑的人們，看著密密麻麻的人們跳水就像下餃子一樣！怪不得黃耀祖會說這里的游泳池，每天平均至少有五百個女人在掉頭發，池底過濾器不堵了才怪……
老管理員看到昨晚的警官又來了，他急忙跑過來：“阿sir，是有什么新發現嗎？”
肖止笑了一下：“問題昨晚不是解決了嗎，我剛好路過，進來看看。”
老管理員見他這么盡心盡責，臉上堆滿笑容：“行行，那阿sir隨便看，游泳館白天人多我得看緊一點，淹死人的事情再發生，大家都得去喝西北風了……”
肖止嗯了一下，開始在轉悠了起來，現在是營業時間，他不好去各個更衣室掀簾子。只能趁著沒人的時候壓著嗓子呼喚一聲妮妮。好在妮妮并不難請，隨著一陣陰冷的風吹過，妮妮垂著頭濕噠噠站在旁邊出現。
鬼，果然不懼怕白天……
混蛋的設定……
妮妮幽幽的說道：“叔叔，我可以回家看媽媽了嗎？”
肖止走到沒人的地方，掀開套在籠子上的黑布說道：“為了讓妮妮能見到媽媽，叔叔通宵一整夜沒睡才想出個好辦法！你看這里有可愛的兔子，小鳥，圓滾滾的倉鼠，妮妮可以附身在它們身上，變成兔子、倉鼠或者小鳥，叔叔才能試著帶你穿越那道看不見的墻……”
小孩子大多都喜歡小動物，妮妮才八歲，她也不例外，聽到可以變成小動物，抬起手指著小兔子：“妮妮想變成小兔子……但妮妮不知道怎么變。”
不懂？
也對，就算是鬼，也只是小孩鬼。
肖止將籠子放在地上思考一下說道：“妮妮試著想想一下自己是一團煙霧，然后朝著兔子靠近，什么都不要想，往里面擠就行！”
妮妮比想象中的乖很多，她緩緩趴在地上，身體彌漫著一股黑氣，朝著兔子一竄，身影徹底化作黑氣從兔子的七竅鉆進去！過一會兒，兔子的紅顏變成白眼，隨即又變回了紅眼，它三瓣嘴動了動竟發出妮妮的聲音：“叔叔，你變成巨人了……”
附身在兔子里面自然看什么都變大了，妮妮左右看了看，發現關住自己的籠子很擠：“叔叔，我想變成小鳥可以嗎……”兔子眼耳口鼻冒出淡淡的黑氣：“好難出來呀，我會不會出不來了……”
肖止再次得到一個信息，鬼魂附身活體后，身旁沒有其他活體的時候，自己想要從軀殼里掙脫出來有些困難或者說需要大量時間……
他將小鳥的籠子放在兔子籠旁邊：“妮妮別擔心，你試著碰一下小鳥，然后像……額，像打電話一樣把自己給傳過去試試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