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底是寒冬,又是荒山,周圍沒有一點建筑物遮擋,四面都是風嗖嗖的,即使前后左右都有人替她擋著,但阮嬌嬌還是冷的直哆嗦,臉上更是刮的一陣一陣的刺痛。
許胥緊緊的握著她的手,眉頭皺的死緊。
旁邊的阮浩也道:“要是受不住了就說,先去車里暖和著。”
阮嬌嬌朝他們笑笑,她確實有些受不住,但是她還是希望能親自去看看文玉,對這個女人她有太多的同情。
她和舒潔一樣,都是天之嬌女,但是因為一場動蕩都到了這個地方,曾經生活都充滿了悲劇,但是舒潔有了機會重來,可是她卻沒有這個機會。
“這許建林也真不是個東西!”走在前面的阮建國看著眼前幾乎要平了墳地,低聲咒罵。
阮嬌嬌抬起頭看過去,頓時也皺起了眉頭。
墳和房子一樣,也是需要修繕的,不然風吹雨打的,拱起來的包會漸漸的平下去,需要每一年修繕一下,將垮下去的泥巴再次堆積起來。
眼前文玉的墳卻明顯沒人管,十多年過去了,她的墳地早就垮了下去,幾乎都要平了,更別說什么立碑了,光禿禿的什么都沒有。
阮嬌嬌本來就沉重的心,這一下就更加的難受了。
阮建國手里還拿著鋤頭,二話沒說就上去開始幫著修,阮嬌嬌則是幫著阮林氏揪了一會枯草。
做完這些,阮林氏才嘆息著道:“女人這一輩子嫁錯了,那真的就是毀了。”說到這里,她的視線不由的看向許胥,見許胥握著阮嬌嬌揪過枯草的小手捂在暖婆子里,不由的又緩和了神色。
許胥并不知道阮林氏正在看他,他只心疼阮嬌嬌手上的冰冷,他一年四季都跟火爐一樣,但阮嬌嬌不一樣,從小就畏寒,尤其是例假來了之后,經常是手腳冰涼的,冬天更甚,這一次回到身體里,這種情況就更加的嚴重了,他只恨自己身體的熱量無法給她傳過去。
阮嬌嬌聞言倒是點點頭,尤其是對她媽媽那個年代的人來說,還真的是這樣。
等到阮建國將文玉的墳修繕好,阮林氏就在一邊點香燒紙錢。
阮嬌嬌在阮林氏鋪的舊衣服上跪下來,旁邊許胥看了一眼,最后也跪了下來。
阮嬌嬌磕頭,他想了想,也跟著磕頭。
阮嬌嬌閉著眼睛,心里默默的道:“謝謝您文阿姨。”某種意義上來說,文玉算是給了她的傻狼第二次生命。
磕完頭,燒了紙錢,因為實在是太冷了,阮家并沒有在這里逗留,很快就回到了阮家樓房里,阮旭請他們中午在家里吃飯,盛情難卻,他們只能去二大爺家吃午飯,吃完飯后,村里的三大姑八大姨的都知道阮家人回來了,也知道阮嬌嬌回來了,都趕過來看。
阮嬌嬌雖然只要挨著阮林氏笑一笑,但是這一天下來還是累的夠嗆,下午回家的路上就挨著許胥睡了過去。
兩天后,一路風塵仆仆的段謙洋終于到了元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