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短暫的休息,讓裸露在外的白骨被肉質所包裹。
因受傷以及能量消耗過大,手臂只能做到勉強修復……一只是如同木乃伊般的干尸手臂、另一支則是不規則肉管排布的生化手臂。
盯著惡魔體態逐漸消退的麥爾斯。
韓東通過惡魔語給出幾句感謝性的話語。
然而麥爾斯根本不需要什么感謝,反倒是急著離開。
“理查德死……鎮大廳會親自查明……必須離開(惡魔語)。”
韓東點頭,以法杖支撐起自己的身體。
因理查德的死亡,「虛空異界」的出口已然重開,通過小魔眼就能窺見位于邊界上的透明門體。
就在兩人一同返回醫院時。
轱轆聲傳來。
通道另一頭立即滾出熟悉的平板推車,除了女尸外,陳麗小姐也躺在上面。
韓東立即陳麗收回體內,予以治療。
正準備低頭感謝女尸,幫助他悄無聲息地除掉理查德院長的所有真實分身,并破壞掉神龕時……只見推車在原地瘋狂摩擦,甚至開啟了全新的轉圈圈模式。
顯然,女尸十分地著急。
隨著韓東伸手觸碰,急切而又擔心的話語傳來:
“你還在磨蹭什么!?還不趕緊走!
第五魔的死亡對于德瑞鎮而言,影響巨大。
鎮大廳會親自派人來嚴查原因事件的詳細過程……即便理查德院長在暗中策反,你作為‘外來人’依舊會因擊殺里居民而被通緝。
我帶你去薩姆的農場,居委會有辦法保全你……趕緊上車!”
就在女尸示意韓東‘躺’上她的小推車時。
一股怪異陰森的氣息突然傳來。
瞬間就壓過醫院內殘余的虛空氣息以及麥爾斯殘留的煞氣,通道里也變得‘白’了一些。
站在一側的麥爾斯也稍微后退一步,似乎來到醫院的存在,讓這位終極人魔都有些忌憚。
女尸的口氣也變得低沉:
“來不及了,待會兒出現任何情況都不要反抗……一切反抗在‘書記員’面前,都是徒勞的。如果你成了尸體,會盡可能將你安排在我的身邊。”
“哈哈……”韓東一陣尬笑,自己這還沒死,女尸就打起了他身體的興趣。
汗液沿著額頭留下。
當前覆蓋在醫院里的氣息,讓他夢回三年前,想起了那熟悉的一幕。
啦啦啦
輕盈而幽緩的歌聲沿著通道傳來,轉角處瞬間就出現了超過二十條瘋狂生長的手臂,就好像爬山虎類的植物,貼著墻面而來。
相比于曾今通過下水道的裂痕所視見的部分手臂,當前的畫面更加震撼。
“……她就是書記員嗎?”
韓東倒吞一口唾沫,盡可能穩住自己的心神。
或許是往日噩夢與當今壓力的共同作用,在見到當前畫面時,韓東被系統判定心智值1。
“檢察官簡.道爾,電工邁克爾.麥爾斯,你們因涉及德瑞鎮中心醫院院長理查德.鮑威爾的死亡事件,暫時由鎮大廳收押。
至于這位外來人士,將……咦!你身上的氣息有點熟悉。”
隨著一只手臂抓住女尸的推車,一只手臂纏住麥爾斯的身體。
第三只手臂來到韓東的面前,如同‘開花’般,從掌心長出一顆濕漉黑發的女性腦袋,因黑發的遮掩,只能隱約看見高挺的鼻梁。
注視著韓東。
黑發下再隱隱出現一道濕潤的淺藍色嘴唇,淡淡說著:
“原來是你啊。
三年前,就是你引誘潘尼懷斯,前往外部世界與內部世界的連接口吧?好讓我將他重新給抓回……他可是從德瑞鎮里脫逃的重刑犯。”
“是的……”韓東連忙做出職業微笑,點頭確認。
“不過,當前的這件事情與以前的事情可不能算在一起,理查德院長可是我們德瑞鎮里的重要人物,你作為外來者出現在事發現場……你可能需要擔負起主要責任。
現在需要將你作為‘非法入侵’以及‘疑似殺害理查德院長’的關鍵人員,關入德瑞鎮的看守所。”
突然間。
黑發之間的女人腦袋張大著嘴口,從內部猛然鉆出數十根類似于嬰孩般的細嫩手臂,就要將韓東強行抓走,不容反抗。
當然,身體還處于虛弱狀態的韓東根本無力去反抗。
總感覺「看守所」是一處相當危險的地方。
關鍵時刻。
呯呤!
眾人身側的過道窗戶突然破碎,少許炸裂的玻璃渣直接戳入手臂。
一道身影迅速跨入醫院內部。
大量的稻草立即纏上書記員的手臂,制止了將韓東帶走的行為。
“薩姆主任,你這是在包庇嫌疑犯嗎?一旦判定有罪,你的居委會主任頭銜也將不保哦。”
坐在外殼肩膀上的稻草人薩姆,一邊吃著棒棒糖、一邊取出剛剛制作好的居民戶口簿,象征著德瑞鎮的永久居住權。
似乎在韓東還沒有完成任務時,薩姆就提前制作好了戶口簿。
上面的入戶時間在理查德院長死亡之前。
也就是說,韓東是以正常居民的身份,與同另外兩位里居民殺死了理查德院長……而不是入侵者。
在查明事情真相前,韓東將不會被強制關入看守所。
“看來是我這邊得到的情報不及時……既然這樣請你們三位在事情查明前,在各自的戶籍地址等待結果吧。
我會查明事情的真相。”
就在書記員的手臂即將收回時。
稻草人薩姆也拿出他獨有的居委會管理證,“我……也加入……調查。”
“好啊……啦啦啦”
布滿在通道間的手臂全部收回。
壓力隨之而消失……從始至終,韓東都沒能見到書記員的真容,但她帶來的壓力已經超越了韓東見過的任何一位里居民。
“謝謝。”
薩姆將戶口簿與一柄農場鑰匙遞給韓東,自然是示意韓東先行返回農場。
在離開醫院前。
韓東按照理查德院長的遺言,為還處于昏迷狀態的小蘿莉注入星之彩……這一點將有助于后續的真相查明。
不知為何。
雖然唱歌的女人沒有從言語中表現出任何的脅迫,但韓東總感覺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