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佳期的眼睛里是看不清的神情。
喬斯年……是他。
“佳期,你這次回來還走嗎?你現在在哪個城市?”陳奶奶問道。
葉佳期恍恍惚惚,久久沒有回神。
頭,有點暈眩。
陳奶奶看葉佳期臉色不對,趕忙問:“丫頭,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進屋坐坐?今天下雨,天冷。榕城下了好幾天雨了,恐怕還得再下幾天。”
“不了。”葉佳期婉拒,“我想進屋看看。”
“哦哦,那你沒鑰匙吧,打個電話給開鎖的。”
“嗯嗯。”葉佳期點頭,眼里失去了神采和光澤。
陳奶奶很熱心,十五年沒有見到葉佳期,她真是一肚子話想問。
比如這些年過得怎么樣,現在家里是什么情況,現在做什么工作,和左平昆他們還有聯系嗎?
陳奶奶想問,可是看葉佳期好像很忙的樣子。
但看到葉佳期過得還不錯,她就放心了。
葉佳期給開鎖的打了電話。
她站在原地等。
她還不知道,原來喬斯年來過榕城了。
她應該想到的。
那個男人……城府極深,他做什么事都不會透露分毫,但若想置誰于死地,絕對會給致命一擊。
方雅就是最好的例子。
那個男人,心思細膩,謹慎小心,沉默寡言,對誰都不會多說半句,包括她。
他做什么事也從來不會跟任何無關緊要的人商量,比如送走喬乘帆。
就算她跟小帆帆關系再好,只要喬斯年不準她再見小帆帆,她就永遠也不可能見到。
而如今,他居然早就來過榕城了。
也就是說,有些事,他早就知道了!
葉佳期脊背生了寒意。
眼底,多了慌慌張張的神色。
心口跳得厲害,怎么都壓不住!
“佳期,快要做午飯了,你中午留在我家吃午飯吧?我一個人住,怪閑的,沒人說話。十幾年沒有見到你了,今天真是太巧了!”陳奶奶熱情道。
葉佳期臉色蒼白,她勉強笑了笑:“不了,陳奶奶,我進去坐坐就走。”
“這么急嗎?你們清明節不是放假嗎?你在哪個城市?很遠嗎?”陳奶奶一連問了很多問題。
“有點遠,我趕車。”葉佳期微笑,沒有多說什么。
“佳期,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感冒了?小心著涼。”
“可能今天早上起得有點早。”
葉佳期神情恍惚,忐忑不安,焦急地等著開鎖的。
她的手心都是汗,后背還是一層涼意。
風吹進過道,明明也不算冷,她卻瑟瑟發抖。
冷得厲害。
一顆心都像是被凍住了一樣。
渾身血液逆流,著急不安。
沒過十分鐘,開鎖的小哥來了。
陳奶奶站在一旁,還想跟葉佳期說話,但葉佳期有點心不在焉。
門一開,葉佳期就跟小泥鰍似的,鉆進家門。
這個家和十五年前不太一樣了,裝修過了。
但格局沒變。
“你爸爸沒什么出息,一直想升官發財,結果十幾年了,你都這么大了,他也沒能換上大房子。”陳奶奶在身后感慨,忍不住長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