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紫的眼底是黯淡的光芒,說起這些時,臉上總有幾分悵然。
葉佳期不知道她經歷過什么,她總覺得像蕭紫這樣的年紀,不該活成這樣。
孟沉對蕭紫很好,他難道不想給她一個家嗎?
還是說,蕭紫不喜歡孟沉?
“老人家歲數大了,不會像年輕的時候那樣嚴厲,他對乘帆和對我們截然不同。他每次見到乘帆都是樂呵樂呵的,細聲細語,哪里像以前那個兇巴巴的男人。”蕭紫說起這些,忍不住笑。
“有機會,我倒想拜訪一下老人家。”
“會有機會的,你和喬爺一起去。他總念叨喬爺呢,畢竟喬爺是他的徒弟里最得意的一個。”蕭紫吃了一瓣桔子,“當然,他女徒弟里最得意的就是我了。”
葉佳期笑了。
蕭紫知道她想聽什么,就跟她說了說喬斯年小時候的事。
比如,別的小孩子被送過來的時候不是哭就是鬧,要么就是想方設法逃跑,只有喬斯年很淡然,甚至主動跟師父訓練。
比如,他受了傷的時候,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盡管他只是個不到十歲的孩子。
“想象不出來吧?實際上喬爺就是這么過來的,從小沒有父親,母親也不怎么陪伴他,其實跟我也差不多。”
葉佳期知道喬斯年性子冷。
大概也是因為從小沒有親情的緣故。
他的世界里沒有什么陽光,到了十四歲那年,更像是在冰窖一樣。
蕭紫同葉佳期說了好一會兒。
蕭紫本不是多話的人,但談及往事,話卻不由自主多了起來,眼底總有熠熠光澤在閃爍。
葉佳期一邊吃著桔子一邊聽她說。
忽然,就有點心疼喬斯年。
“佳期,知道這是什么嗎?”蕭紫忽然從口袋里拿出一顆白色的藥來。
葉佳期心口一慌:“什么?”
“別緊張。”蕭紫笑了,“我們小時候經常拿來耍手段的一種藥,吃了這個藥,可以連續昏睡三天三夜。小時候不想訓練,就吃這個。一開始嚇壞師父了,后來知道是我們的把戲,把我們一頓好打。”
“這藥……你還有?”
“小時候就數我不學好,成天不學無術,瞎琢磨,這藥是我做的。”
“那你現在……”葉佳期盯著她手里的白色藥片。
那現在呢,現在為什么要給她看。
葉佳期的眼里閃過慌張,她不知道蕭紫要做什么。
是給她吃?然后讓她回芝加哥?
不可能,這樣的話,也不至于給她看。
那是為什么?
葉佳期錯愕地看著蕭紫。
蕭紫緩緩拉過葉佳期的手,將藥片擱在她的手心。
“喬氏出了點事,孟沉說你知道。你帶喬爺離開幾天,剩下的交給我和孟沉就好。”蕭紫平靜道,素淡的妝容上是波瀾不驚的微笑。
她將藥片給葉佳期后,自己一個人又剝開一只桔子。
云淡風輕,就仿佛在說著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
倒是葉佳期依然錯愕,緊緊握著藥片,心口猛地跳了幾下。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
明明還在說著訓練場的事,怎么忽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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