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斯年摸著她的頭發,眼底寵溺的溫柔如三月的柳條,拂開冬日的冰寒。
“春天到了,等花再開一些,我帶你出去走走。”喬斯年摟住她,“等到夏天,帶你去看螢火蟲,嗯?”
他知道她喜歡看螢火蟲。
年幼的時候,生態環境好,每一個夏天的晚上,她推開窗戶,都可以看到外面飛舞的螢火蟲,晶晶亮亮,像星星一樣。
后來環境糟糕了,雖然喬宅的生態還不錯,但螢火蟲的數量卻越來越少。
她很喜歡夏天。
那些年的夏天,做完作業后,她就坐在自己臥室的窗前,托著腮看向窗外。
窗外蟲兒飛,云朵飄,到處都是愜意和舒坦。
有一次,她跟他嘀咕:“螢火蟲越來越少了,夏天少了很多感覺。”
后來沒過多久,他就讓人把喬宅附近的環境又改善了一次,還讓人捉了不少螢火蟲在喬宅附近放生。
這些她不知道,還很天真、很興奮地告訴他:“最近螢火蟲多了!是不是環境越來越好了!”
葉佳期點點頭,依偎在他的懷里,手臂將他摟得更緊:“說話要算話。”
他的身上是雅致的沉木香,她喜歡靠在他的胸膛上,安心地抱著他。
葉佳期沒松手,喬斯年也就沒有松開她。
她就這樣抱著他,很久很久。
走廊里一片安靜,四周飄散著消毒藥水的味道。
“我們回家。”葉佳期又蹭了蹭他的毛衣,抬起頭,水汪汪的眸子看向他。
“嗯,要抱嗎?”他低下頭,看著比他矮的葉佳期。
“不要,大姨媽還在。”葉佳期揚起唇角。
喬斯年揉了揉她的頭發,摟著她的腰往電梯口走,臉色冷峻而矜貴。
窗外陽光燦爛,柔長的柳條在春風中姿態綽約,比如冬日光禿禿的京城,初春的城市中多了大一片的嫩綠色。
就像是在雅致的水墨畫上添了綠色的顏料,顏料一點點氤氳開。
不久,整個京城都將籠罩在翠綠的生機下。
科室。
喬斯年和葉佳期一走,梅姨就整理了一下病人的資料,準備去做手術。
她今天只有一位病人,等做完手術就可以回家。
她的辦公室是在獨立的樓層上,因為她的名氣,來她這兒預約的客人非富即貴。
梅姨整理資料的時候表情嚴肅而認真,一絲不茍,銳利的目光在文字和圖案上細致地掃過。
“咚咚咚”——
忽然,她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梅姨眉頭皺了一下,她今天沒有預約別人,而且她的助理今天也不在醫院。
是喬斯年他們回來了?
“誰啊?”梅姨推了推眼鏡。
“梅姨,是我。”門外,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很年輕。
梅姨深深皺了皺眉頭,因為,叫她“梅姨”的人并不多,但門外的這聲音,她不怎么熟悉。
梅姨的警惕意識比較高,她站起身,又問道:“你是誰。”
“梅姨,我是藍藍。”女人笑了笑,“順道路過醫院,我給您帶了點水果。”
藍藍?
梅姨推了推眼鏡,想了好一會兒。
哪個藍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