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斯年還是放過了她,抱著她去餐桌邊。
“我今天把冬天的衣服都收了起來,我也沒帶什么行李回國,這次去芝加哥,也不用帶太多東西。”葉佳期道,
“你送我的禮物,我帶了一些走,唔,我下午新換的這件毛衣好不好看?”葉佳期指了指自己身上姜黃色的薄毛衣,胸口處是一只珍珠櫻花款式的胸針。
喬斯年瞇起眼睛看了看:“身材越來越好了。”不再像過年那會兒剛回來,又瘦又小。
“你的關注點是不是歪了?不正經。”葉佳期嗔了一聲,低頭吃飯。
“多吃點,以后別再背著我減肥,不管胖瘦,我又不會嫌棄。”喬斯年夾了一塊肉給她,
“如果你沒好好照顧自己,我是會嫌棄的。”
“知道了。”葉佳期像個孩子一樣,答應,
“外面下雨了嗎?”
“我回來的時候在下小雨,這會兒像是下大了。”喬斯年看了一眼窗外,雨水打在玻璃窗上,發出
“噼里啪啦”的聲響,外頭的雨是下得不小。安靜下來時,還能聽到狂風吹動竹葉的聲音。
這樣的夜晚,喬宅多多少少顯得有些空空蕩蕩。葉佳期忍不住往喬斯年身邊縮了縮,她仰起小臉,像是征求他的意見:“等下次回來,可以把呂姨他們再喊回來嗎?從小到大都是吃呂姨做的菜,我想她了,她是除了你外,在喬宅對我最好的一個人。不對,你有時候還會吼我,她不會。”
“我會考慮。”葉佳期莞爾一笑。她想念那個熱鬧的喬宅。所有人都在,小帆帆也在。
飯后。葉佳期一個人捧著熱茶去了臥室,而喬斯年則去了書房。明天移交喬氏大權,他今晚上需要加班。
只不過,清明節前的日子總是讓他忍不住陷入沉寂,心口處悶得厲害。
書房里,他接二連三抽了幾支煙,幽邃的眸子看向窗外深沉的夜空。他打算清明節后帶葉佳期離開京城,也打算在清明節的時候去一趟墓園。
過往的那些沉痛總是像一塊石頭,在不合時宜的天氣里不合時宜地跳到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喬斯年始終是個理性的人,只因嘗過不理性的痛苦。他在得知葉佳期的身世后一直瞞著她,直到她背著他去榕城查到了蛛絲馬跡,又拿著向華的照片一直追問他真相。
那時候,他因為她要去芝加哥留學和一些真相的打擊,做了不理智的事,想過和她這輩子就算了。
猶記得那天在京城大學,他把向華的照片撕得粉碎,沖她發了一次很大的火。
但印象最深的還是她抱著膝蓋,蹲在地上,哭成淚人。喬斯年抽了一口煙,太陽穴突突跳動,頭隱隱作痛。
他終究是沒法體味沒有她的余生。相識十八年,葉佳期陪伴他的日子早已經多于秦傾陪伴他的日子。
葉佳期,也早就變成他心口的一部分,如果抽走,他也沒了性命。
“咚咚”——門被敲響。
“進來。”喬斯年收回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