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沒有其他人,孫管家不知道他是不是一個人來的。
看上去好像是。
這大半年沒怎么見面,如今仔細一看,他面色憔悴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工作太累,按理說江家是數一數二的豪門,他不至于太虧待自己。
他定定看了孫管家一眼,頷首:“是我。”
“您在芝加哥?”孫管家好奇地問。
“我從紐約過來的。”
“啊。”孫管家訝然,“是來看小柚子的嗎?”
“不是,正好今天要過來出差,有個合同要簽,順路來一趟醫院。”
“哦哦。”孫管家的眼中有些失望,但她又立馬道,“您坐吧,謝謝您給小柚子找的醫院和醫生,醫院很好,醫生很負責,謝謝您。我給您倒杯茶。”
孫管家起身去給他倒了杯綠茶。
喬斯年沒有接,仍舊站在原地,嗓音寡淡而清寒,宛如覆蓋了一層白霜:“她呢?”
“葉小姐嗎?”孫管家指了指隔壁,“在休息,她太累了,本來夜里睡得就不怎么好,早上小柚子發燒,她匆匆忙忙起床跑醫院,一直都很擔心。小柚子是她的心頭肉”
喬斯年沒說什么,目光又落在安安靜靜睡覺的小柚子身上:“好點了?”
“好多了,醫生說最好住院觀察下,我們可能會住兩天。”
“嗯。”
孫管家意識到自己的話有點多,而喬斯年沒有太多表示,便也不開口了。
喬斯年走到嬰兒床邊,低頭看著床上的小柚子。
小家伙的臉頰已經恢復如常,小臉蛋還是白白嫩嫩的,一只手露在了外面。
喬斯年將她的小手塞進被子里。
小家伙咂砸嘴巴,似醒非醒。
小柚子的睫毛很長,在白凈的臉蛋上投下一圈淺淺的影子,看上去又乖巧又可愛。
喬斯年一直站著,盯著嬰兒床里的小柚子看了許久。
“小柚子早上很難受,一直哭,一直鬧,哭得嗓子都啞了,現在看了醫生才好些。”孫管家小聲道,“小孩子都怕打針,小柚子也不例外,醫生哄了她很久。”
喬斯年的目光又看向一旁的手提袋,眼底是波瀾不驚的光澤,薄唇抿著,下巴線條崩得緊緊的。
孫管家跟他解釋:“都是小孩子的玩具、零食,葉小姐買來哄小柚子的,小柚子挺好哄,這孩子很乖、很聽話,哄一哄就好了。我還經常跟葉小姐說,小柚子這么乖,以后一定跟你很貼心。”
床上的小家伙一動不動,睡得很香,似乎也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一樣。
喬斯年依然沒有怎么說話,只是看著粉妝玉琢的小家伙。
倒是孫管家有幾分尷尬,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喬斯年似乎并不怎么應她。
她只好道:“喬先生,小柚子沒事的,她已經睡著了。您如果忙的話就去忙吧,這里有我和葉小姐呢,我們都會照顧好小柚子的。您忙”
喬斯年也沒離開。
孫管家有幾分尷尬,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她看了喬斯年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