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不早,但興許是不忙的緣故,程遇之信步走著,散漫而沒有目的。
他撐著傘沿著校園里的路一直走,好像幾年前那個時候一樣。
只不過,只有他自己一個人。
因為圣誕節放假,校園里的人并不多,他煢煢孑立的身影被路燈拉得很長,落在雪地上,天地間像是只剩下他一人。
回家時近十二點。
洗了個澡,程遇之也沒有什么困意,坐在陽臺上翻著手里頭的報紙和文件。
小乖就窩在他身邊的沙發上,一會兒跳到他的腿上,一會兒跳到窗戶邊。
多了這么個活潑可愛的小精靈,程遇之的屋子里也多了生氣。
他打開筆記本查了查James集團近日的動向,他發現江寬被查出職務犯罪,正在聘請最好的律師為自己辯護,只可惜效果不大,很有可能會被判十五年以上有期徒刑。
江家在紐約勢力很大,只不過美國不講人情,法律至上。
而如今的江家勢力再大,也不會有人靠近,James集團已經是一盤散沙,眾人避之不及。
老James病重入院,至今都沒有出院,也沒有任何確切的消息。
江寬的女兒和女婿不知所蹤,James集團群龍無首,聽說目前是集團的幾個副總在哄著老James的女兒變賣股份、大樓、分公司償還債務。
程遇之喝了一口紅酒,目光落在筆記本的屏幕上。
新聞終究是新聞,給大眾看的東西,能有幾分是真實的。
女婿……呵,江寬的這個女婿是真厲害。
從他見到他的第一面起,他就知道,這有這個喬斯年不想要的,沒有他得不到的。
程遇之對他沒有一點好感,不過就是個始亂終棄的男人,他得不到,別人也別想得到。
上一次他們打了一架,這個男人不顧葉佳期還懷著身孕,狠狠傷了她一次,后來又拋棄了葉佳期。
他被傷到了倒無所謂,他只是替葉佳期不值。
不管那個喬斯年是出于什么樣的目的,但他對葉佳期的傷害永遠都不可能彌補,傷害這種東西,就如同疤痕,永遠都不可能干干凈凈地消除。
就算是一個普通人都不可能去傷害一個孕婦,而這個喬斯年,呵……
程遇之的唇角再度流露出鄙夷的弧度。
喝了一大口紅酒,程遇之抱起一旁的小乖。
修長的手指頭輕輕摸著小乖柔軟的貓,小乖還沒有睡覺,“喵”了一聲,又乖又可愛。
窗外是朦朧的夜色,燈光璀璨,很有圣誕前夕的氛圍,一片片雪花從天而降,仿佛一個個跳躍的精靈,不知疲倦。
街道已經白了,明天早上醒來就是一個銀裝素裹的琉璃世界。
陪著小乖玩了一會兒,程遇之踩著拖鞋將小乖送回它的小窩。
小小正在睡覺,程遇之蹲下身,摸了摸小乖的毛,嗓音輕柔:“乖,睡覺,明天給你買你最愛吃的貓糧。想葉佳期了嗎?不要想了,她走了,你以后就跟著我,行不行?”
小乖瞇著眼睛看向程遇之,有了困意。